怜香喜悲半掺,当下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心情,只觉得泼天的福分砸下来,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
待至后来沐浴换衣,都是秦昭一手来,收拾妥当后两人搂着躺在一块。
她犹如做梦蜷在他怀里,没多大会便沉入梦想。
自这日之后,怜香便一直待在东跨院,秦昭将长生接来,姐弟俩久别重生,没得又哭一场。
过得七八日,秦家广开大门,洒扫除尘,挂上红绸,又请了戏台子。
锣鼓一响,接亲的队伍便一路鼓乐的穿街去往太傅府。
待至晚霞烧天时分将新娘子迎了回来。
两家亲事虽仓促,但准备倒齐全,拜了天地送新人入洞房。
秦朗一身大红喜服,眉目俊逸,加之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看着出挑拔萃。
沈月娇原本嫁的不情愿,由着喜婆张罗一应繁琐流程,喝了合卺茶水后,盖头便被揭开。
入目就是秦朗那张与秦昭极为相似的脸。
她既不愿绞了头发做姑子就得学会接受命运,打今日起,眼前的男人便是她的夫君。
她不哭不闹,端等着嫁到秦家,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怜香那小贱人使几个绊子。
因着是新婚夜,秦朗多喝几杯,寒暄宾客回来时见沈月娇已洗漱上了床,他脱了喜服,呼着满嘴的酒气摸到榻上,旷了许久的身子瞬息有了反应。
沈月娇孕相刚显,忍不得酒味,颦眉撵他,“你这一身的酒气,熏死人,我如今身子不便,这新婚夜你自行去隔间睡。”
秦朗哪里肯,简单洗了澡,回来后将人搂在怀里,“哪有新婚夜把新郎撵出去,新娘子自己睡在榻上,外面等着送水的丫鬟会怎么传,还当你有什么隐疾,你莫忘了早前被山匪劫走那事儿刚歇了风波。”
一句话说的沈月娇哑口无言。
她愣神功夫,秦朗照着她的嘴亲了下来,为了防止人挣扎,他双腿压住她,麻溜的扯下她衣裳,将人剥个赤条条。
榻上光线不明,沈月娇挣动间抬眸看着身上男人,微微发怔,下意识将他当成了秦昭。
抵触的情绪便松弛下来,甚至主动攀上他脖子。
没多久,沈月娇便哭叫着丢了一次。
偏院的喜烛燃烧迸出火花,东跨院那边,却是一片温馨缱绻。
秦昭在前院喝了些酒,与同僚闲话半晌,自觉没什么趣味,借机醉酒离席,却是去了库房挑拣出缎面锦绣的布匹,让侍卫抱着回了院内。
他在前头看着一对新人拜了天地,那大红色的喜袍绣着精致繁复的缠枝牡丹纹,金丝云履,小巧精美,若是穿在怜香身上不知是怎生的惊艳。
存了这个心思,他连半刻都待不住,回到后院,见着怜香正与两个丫头在廊下穿针走线。
六儿年纪小,缝三针扎两下,没多大会,手指头都是针眼子,一只荷包缝的歪七扭八,毫无美感。
金枝手艺不错,面前的竹筐里丢了好几个荷包,怜香搁了针线,时不时侧首去看六儿,约摸是觉得眼睛累了,闭着眸子去按揉鬓角。
脚步声极轻,两个丫头抬眼看过来,登时就要起身行礼。
秦昭示意她们噤声,随后走到怜香身后,弯腰给她揉着太阳穴位。
严峰便将布匹递给金枝,后者蹑手蹑脚的送到屋内,几人跟做贼似的生恐打扰了二人。
“金枝,你手指怎的这样硬,”怜香摸了摸身后人的手背,竟比她大出去一半,当即睁开眼回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