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期末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来到了6月下旬,距离期末考试已不足一月。也许是大家慢慢适应了学校的节奏,当期末慢慢来临,所有人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恐惧和担忧,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要说这学期的课程虽比上学期要多,但却相对简单一些,只有计算机一门算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其它大多数都是自己院里老师的课,平时上课也只有两个班6o几人的规模,想旷课溜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久而久之,对所学的课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所以到了期末复习阶段也不至于太过于陌生了。
这两天各科老师都慢慢结束了各自的课程,不约而同的开始布置一些期末的任务。每到这个阶段,就是学霸级的人物开始独占鳌头的时间了,他们此刻无一例外的开始埋头奋笔疾书,恨不得记下老师所说的每一个字。对于我这样的投机分子以及习惯了上课打酱油的同学而言,这时候就是放下笔呆的时间,由于平时没有练就出全神贯注和记的本领,与其在书本上记的乱七八糟,倒不如安静的等待学霸总结出最终的期末宝典来的实在。至于如何剥夺人家的劳动成果,如何不公平等负面新闻则完全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按照之前的经验,在考试前一周,所有的备考宝典都会如期而至。对于我们这些平时上课习惯了五分钟热血甚至一分热血也没有的人来说,这份宝典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它的意义甚至要比所谓的武功秘籍要珍贵的多。每当宝典到手,我们通常都会满脸笑容的感谢学霸们的一番艰苦努力,更要感谢人家高风亮节,伟大无私的奉献精神。
有了宝典在手,剩下的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记下这里面的内容就是及格万岁了。其实要说文科类的考试基本上是大同小异,它不像理科类考试那样,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个小数点点错,后面的内容就可以全部省略掉了。老师在判卷的时候大都是一看公式,二看过程,三看结果,有了经验后往往粗略的扫一眼,一道题的分数就呼之欲出了。文科类的判卷却要累的多,因为文科类的考试大多是文字的艺术,它不像数字那样清晰明了,容不得半点瑕疵。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同样的内容可以用多种词汇堆积起来来阐述,除非填空判断这样的非主观题对错分明,但是一张卷子分值大的部分基本都是后面的主观题。这就给了大家充分的想象空间,有的人可能在前面写了一大堆废话,但却偏偏在最后几句压中了主题,切中了关键点就等于抓住了分数,即使前面毫无用处也至多是浪费笔墨而已,只要不出现常识性错误自然对整体的分数就没什么影响。所以说文科类的考试老师往往比学生要累的多,因为大多数的老师对每一分卷子都基本是从头浏览到尾,看到最后想不头疼都难了。
高中三年的训练使我们深谙此道,每一道主观题,无论有没有把握,上来先要写满再说。万一运气好,哪句话压中了主题那就是赚到了。这可比理科类考试要容易些,理科类的考试遇到不会的题目那真是一筹莫展,连一个标点符号都编不出来,大多数都只能含着泪交上空白卷了。所以在考场外面,两个同样考得不好的人同时走出来,那个垂头丧气的人一定是理科生,而一副懵懂、满嘴还行还行的一定是文科生无疑了,因为他肯定是写满了考卷,至于对错他就不知道了。
经历了上学期短暂的折磨之后,大家对即将到来的考试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恐惧。这大概是大家已经熟悉了这种考试方式,对于考试成绩而言,按照之前的模式,低于8o分都算低分,所以再没有人担心挂科的问题了。
心里有了底,在行为上就不必再那么拘泥了。上学期的下午自习被取消,晚上也不再有人点灯熬油了。男生寝室甚至一度恢复了晚上游戏的习惯,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丝毫没有考试在即的紧张味道。正因为心里有底,所以才会随心所欲不受拘束。我对于这样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区区一场考试,何必搞的那么紧张呢。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竟是我大学期间最后一次在考试前夕像现在这般清闲自在,当真是人生如戏,令人始料未及啊。
开始考试
对于期末考试大家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相比于其它学院学生的日夜兼程,我们肩上的担子就要轻得多了。每天的时间安排自然要宽松许多,早上9点左右才三三两两的来到自习室,边学边玩也就混到了中午,下午抽空在小憩一会,晚上游戏起来才有精神。原本宝贵的考前复习时间竟这样被我们肆意挥霍着,但每个人似乎都乐在其中,竟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临考前一天,其它院系的同学无不开始了熬夜奋战,唯独我们这边异常冷清,每个人都严格遵守作息时间,灯一熄灭一个个就迅的钻入了被窝,别人在点灯熬油的时候我们早已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一早,每个人都是神清气爽,颇有得胜归来的气质。再看看其他人,无不是一脸的愁容惨淡,看来昨晚真的有可能把一学期的习都学完了。
第一天的考试颇为顺利,每个人刚开始都是下笔如有神,只听得刷刷刷的声音整齐一致,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写好了卷子准备交卷了。监考老师竟颇为不解,也许他在纳闷,平时考试时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铃响之后仍不停笔的光荣传统竟在这里不适用了,这该是怎样的一群学霸啊。
出了考场,每个人自然是一副平常心态,丝毫没有之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起都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至于像理科考试那样堵在考场门口,忙着对题懊恼悔恨的情况更是不可能生了。
短暂的安静只是表象,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计算机考试才是真正的考验。
话说这计算机课可真是“害人不浅”,先这是一门大课,一节课至少3个院系6个班近2oo人组成,人多了自然不好管理,更何况不是同一院系,更加增加了管理的难度。其次这门课是我屈指可数的从一开始就一窍不通的课程。按理说任课老师是名牌大学博士毕业,对付我们这样一群菜鸟自然是绰绰有余了,但事实却正好相反。老师从第一节课就开始了自说自话,且上课的课件都是由各种深奥的专有名词组成,令我们这些非专业人士如梦如雾。好多学生直接选择了放弃,慢慢的开始小规模的交头接耳,到后来竟公然在过道行走,老师站在讲台上只是一味的照本宣科,一概不管底下生了什么。就这样,大家渐渐习惯了自由行动,只要不太出格就过得去了。
一学期的课上下来每个人自然是轻松又自在,虽说毫无收获,但至少也图个乐呵。可一临近考试大家就纷纷变得紧张焦急起来。老师似乎早就看透了我们这些学生的心思,你们不是不听嘛,好,那我就果断来个釜底抽薪,看你们期末考试怎么过。目光短浅的我们哪能看穿老师这深藏的心思,尤其其它学科的宝典全部到位之后,唯独缺了这最大的一份,这种心情着实是不好受。
老师那边丝毫不肯松口,只是一位的强调考试内容都在平时上课的内容里,我们派出的一波又一波侦探全部被老师遣返回来。考试的日期日益临近,每个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尤其平日里几个学霸级别的人物,更是天天抓心挠肝,在她们的字典里是不会容许有知识的空白出现的。据说在没有宝典的日子里,她们真的是将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挥到了极致,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考点,她们竟然将一本厚厚的教材通读了好几遍,真不知道面对着满目的奇怪符号和专有名词她们是如何下咽的。
那天我也咬着牙翻开了崭新的课本,结果只读了不到两页就一阵的头晕眼花,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无耐之下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求在考试之前会有奇迹生了。
大学里还真是藏龙卧虎,也不知是谁,更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份上几届的考试原题出来。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份真题有多大的参考意义,但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干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就这样,区区几份真题就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跟其它几科完备的资料相比,计算机在大家心里是什么地位就可想而知了。
终极一战
计算机考试的前一晚,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恢复到了上学期期末那会的紧张状态,明知临时抱佛脚已来不及了,每个人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跟上学期相比,大家的作弊手段着实进步了很多,由于夏天大家穿着较少,自然掩体就减少了许多,如何隐藏小抄就成为了关键。要不说人民的智慧真是无穷的,有的人就想到了将短裤折起一折,将小抄藏在里面,这样老师如果现的话就索性掖到里面。还有的人认为这招过于繁琐,提出将小抄背面贴上胶带直接粘到大腿上,在用短裤进行覆盖,老师总不至于去扒你的裤子吧。还有的招数着实好笑,我只听了个大概就毫不犹豫的否决掉了。
终极一战终于到来,早上的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由于计算机考试是上机答题,自然就不用携带任何工具了,监考老师看到我们空手而来自然就全部予以放行,他哪里会知道我们会内有乾坤呢。
时间一到电脑就正式开始计时,每一道题目按顺序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粗略的察看了一遍,除了零星几道原题出现之外,其余的考题竟都是生题,我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入学以来最大的考试危机就这样出现,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那几道原题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毫不费力的就答了出来。这剩下一多半的陌生题目可该如何是好,事先准备好的小抄都成了废纸,能够依赖的只剩下这半靠不靠的记忆力了。
我不断的搜索着这模糊不清的记忆,有的介于模棱两可的就按照大致的描述来作答,就这样我硬是做完了大多数的题目。这剩下的几道分值大的题目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印象了,任凭思绪在胡乱的飞舞,竟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存在过的证据。显然我的窘境与大家高度吻合,满眼望去尽是一片低头垂丧的景象,身上的小抄已毫无用处,大家唯有不停的四周张望企图有所收获。
要说学霸终究是学霸,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时,只见侧前方三位端庄贤惠的女子一脸淡定,不慌不忙的敲着键盘。此刻几乎所有人都已停下了手,整个考场一片沉寂,只有她们整齐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我想我此刻的心情跟大家一样,真是恨不得趴到她们的显示屏前一看究竟,可终究是鞭长莫及。但是有人却是近水楼台,只见杨毅坐在她们身后的位置,刚开始还故意调整了座位,伸长了脖子想一看究竟。可能是看不清的缘故,没几下他就选择了放弃。但他仍不甘心,只见他开始轻轻的用脚踢着前面学霸的凳子,那女子被他弄的烦了,故意往前提了提凳子,他却不肯善罢甘休,伸长了腿又开始了骚扰。学霸被逼无奈,只得身子往后倾斜,杨毅心领神会,小声的说着什么。
接下来,只见学霸撕下了一小块草纸,开始用笔写下了答案,不一会就借机传给了他。杨毅快的接了过来,一脸得意的开始了敲打键盘。这一切自然被周围人看在眼里,他们当然希望借此分得一杯羹,但现实却无情的打击了他们。答完了题,只见杨毅将纸条狠狠的揉碎,故意借着钥匙掉在地上的机会将纸条揣在了兜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有影帝的风范。大家无不出一阵哀叹之声,却也无可奈何。
失去了这最后的稻草,眼看时间临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吧。我开始挥自己胡编乱造的本事来,一点一点将最后剩余的几道大题拼凑整齐。离考试结束还剩十分钟,我早已无心再进行检查了,索性提前交卷离开了考场,之后的事就听天由命吧。
离别在即
考试结束后我们并没有马上放假回家,而是统一听从学校的安排,要集体进行校区搬迁。说来这也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了,最近几年以来,学校不断扩招使原来的老校区渐渐入不敷出,扩建校区的资金一时又难以到位,学校不得已就在别处买了一处寄宿学校做为大一新生的临时上课地点,待到大二时在集体搬到老校区。起初刚来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两个校区距离很近,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任何麻烦了,后来我们才得知两个校区相隔甚远,至少要穿越半个城市才能到达。据说开学报道时竟有不少同学按照网上的地图找到了老校区,其结果自然是南辕北辙了。
匆匆结束了考试,各个学院就开始忙碌起来。一个人搬家简单的很,一个学院,整个年级搬家非要有统一的协调安排不可。按照学校的指示,我们学院无意外的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拨搬家。之所以说是无意外,实在是源于我们学院在学校的地位历来都是如此,俗话说人微言轻,一个学院也是一样的道理,好在大家都已经慢慢习惯了。
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堪称龙头的生命学院,做为建校之初就存在的元老院系,生命学院与航海学院一样,其展经历以及光荣历史无不与代表着整个学校的高度。天之骄子自然凡事都要为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