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自称臣弟,说明皇帝年纪要更长一些。
不过,单从面相上来看。
东陵皇帝是一个年纪三十许的青年,比康王看起来可年轻多了。
‘说起来,这位东陵国皇帝也算是文韬武略,在位期间,扩展了不少疆域,国家治理的也颇为繁荣。’唐皓看向御座上的身影。
心中暗暗点头:‘而且,据说他修为已经晋入结丹期,看这样子传言应该非虚。’
唐皓念头转动间,一道满含威严的声线响起。
其语调并不高,话语却清晰传入大殿中众人的耳中。
“康王,今日乃是春季大宴,若有事起奏,留待明日朝会,再禀于朕知晓,退下吧!”
既然选择在此时难,康王自不会被这一句打了。
再次躬身行礼:“陛下恕罪,臣弟也不想扰乱大宴进程,只是此事恰好关乎农事祁运,不得不禀。”
“哦?”
皇帝目光垂落,没有丝毫灵压显现,却让康王身躯一阵颤抖:“那就说来听听。”
“是。”康王低着头,唇角笑意一闪而过,“祁运需得心诚,有人却以假身份出席大宴,此举,恐损及运势,误及农事。”
天元殿内的皇亲国戚、朝堂重臣,自然都知道这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胡扯。
农运若会因为这种小事受到影响,那还打什么仗?
随意派遣些探子细作,往敌国大型庆典、祭祀活动里一猫就行。
个别人的目光,却是不动声色扫向唐皓处。
冠冕堂皇的理由,在这种场合,往往却有极佳的效果。
皇帝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平静注视。
康王知道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这个人就是荣国世子唐皓!”
“什么?荣国世子?”
“康王这是何意,莫非有人假冒世子前来?”
“嘿,你还不知道?等着看好戏吧!”
“快说与我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安郡主赫连锦曦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唐皓。
转向端王,扯了扯其衣袖低声道:“爹?”
“稍安勿躁,看看情况再说。”端王眉头紧锁,示意她静观其变。
唐皓闻言,又听了众人的议论,登时做出一副荒谬的神色。
他快步离开席位来到大殿中央,没有行什么臣下之礼,而是打了个稽。
这才转向康王道:“康王殿下,我知你与家父素有仇怨,可在这大殿之上胡言乱语,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康王没有争辩,目光扫过他脸庞又自然下移,果然见到他腰间挂着那枚玉佩,眼中顿时有一丝喜色闪过。
皇帝眉梢轻挑,扫了一眼唐皓,没有对他的礼节做出任何表示。
语气平静道:“康王何意?”
“陛下,臣弟接到匿名举报,说是世子已被他人夺舍。”康王指着一旁的唐皓,面露愤懑之色。
接着,向御座又是一礼道:“臣弟自是不信的,可此事事关重大,不仅涉及祁运之事,还牵涉到荣国公爵位的承袭,不得不重视啊!”
“夺舍?”
“这唐皓可不只是荣国府世子,还是【青华宗】内门弟子,谁人如此胆大妄为?”
“假的吧!”
“我看未必,康王殿下说的言之凿凿,想来已经掌握了证据。”
一言惊起千重浪,天元殿内顿时成了市集一般,变得吵闹哄哄。
唐皓自然是要配合对方的表演,不能让其演独角戏。
他转身面向康王,一脸匪夷所思的指着自己鼻子:“你说我被人夺舍了?我怎么不知道?”
“可有证据?”
皇帝一开口,天元殿中的嘈杂,便自然而然消隐。
听到皇帝询问,康王作势欲要开口。
“陛下!臣有证据。”
这时,又有一名中年男子起身,扬声喊了一句,快步自席间来到大殿中央。
“这是工部尚书。”赫连承御的传声入耳,为唐皓介绍对方的身份。
唐皓微微颔:‘果然,我就知道,康王不可能单打独斗,那样也忒无气势了。’
工部尚书站定,恭敬行礼,得到皇帝示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