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不可能是警察!”女护士恨恨地看着欧阳凯。
“所以,你也不可能是护士。”欧阳凯冷冷地回视着女护士。
“欧阳警官!”这时,常汉修打断了两人,欠起身来,面带惊异地问道,“这人是谁呀?她要杀了我灭口吗?”
“她是来救你的。”欧阳凯微笑着看着他,“你没看见她挟持了一个医生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计划把那个医生弄躺下,然后让你换上医生的衣服跟她混出去,哪儿想到屋子里还有我呢?”
“你……你简直是一派胡言!”常汉修的面色瞬间变了,冷冷地看着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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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文英没有说假话。”欧阳凯听完文英的口供,点着头说道,“可是,现在文英的证词里我们还有几个谜团没有解开。
“第一,何全杀何晓斌、策划杀李兰,包括企图用邮包炸弹杀文英,我们都可以理解为是为了灭口,可还是那个问题,马银平和何全胁迫常玉馨得到那么大一笔财富,还策划劫持宝石案做什么?难道仅仅是要借机杀了何力灭口吗?他能制造车祸杀李兰,当然也能杀何力,何必去策划那个惊天大案呢?
“第二,杀死李兰的车祸和企图杀死文英的邮包,证明何全他们有帮手,我不认为这是马银平所为,因为他不会蠢到亲自下手做这种事,而且他并不是专业杀手,但是结合宝石劫案可以得出结论,这一系列事件全是一伙专业人士所为,那么这些人在哪里?还有,既然有这些人在,何全为什么会置监视常汉修于不顾,亲自跑出来杀何晓斌呢?
第三,何全怎么会死?郎中的检测结果说,造成何全死亡的是一种化学毒素,这种毒素无色无味,入口几分钟后便会导致人精神错乱,接着毒身亡。郎中还特意说明,入口到毒的时间不会过五分钟,而我和兽夹从进入常汉修的住所到何全毒前后足有十几分钟,期间何全始终在我们的目光范围之内,他是什么时候服的毒?同样,如果是自杀,他为什么会自杀?难道只是因为阴谋被我们揭穿吗?根据我的了解,这种性格的人往往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强,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会低头,更何况是畏罪自杀呢?如果是他杀,谁又是凶手呢?
“最后一点,兽夹在常汉修的住所探测到,所谓威胁常汉修的炸弹分为四组,分别藏在何全的腰带夹层、两双鞋的鞋底和玉石茶海的夹层里。可是炸弹拆解之后,兽夹现那炸弹有药没雷管儿,就是样子货!我们就要问为什么了,是原本如此,马银平和何全使了个空城计,还是那炸弹被人动过手脚了?如果是后者,这个人是谁?综合以上分析,我觉得这案子还有隐情!”
付晓峰和罗红听着欧阳凯的分析,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这时罗红说道:“猎枪,你觉得我们下一步的突破口是哪里呢?现在马银平抓不到,何全又死了!”
欧阳凯笑道:“我在听到文英的供词之前,其实已经跟猎犬在天台讨论过了,这个案子自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装傻,一开始我俩还在怀疑,现在我想应该可以肯定了!”
“你是说常汉修?”罗红睁大了眼睛,问道。
“回答正确!”付晓峰笑着表示赞同。
“没错!”欧阳凯也起身说道,“从头到尾,我们怀疑了好多人,唯独没有怀疑常汉修。我让技术处的渔夫有针对性地查了资料,最终他从一些边角资料中现一件重要的事:常汉修这个人除了做生意和鉴定翡翠外,还有两个小特长:第一,他年轻的时候好赌,曾经跟一个澳门来的赌博高手学过出老千,而且技法熟练;第二,常汉修在中缅边境经营的时候,曾经雇用过一些雇佣兵做保镖,在长达几年的时间内这些人全都被常汉修重金养着,与他形影不离。”
“我明白了!”听到这,罗红兴奋地跳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道,“常汉修会出老千,而出老千的技术最关键的就是障眼法,手得快,如果何全是被人毒杀的,那么能在你们眼皮底下给他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常汉修!而和雇佣兵们有过亲密接触的他,很可能懂得爆炸物。还有,如果这次劫案是专业武装人士所为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怀疑那些雇佣兵呢?”
“我同意你的分析,虽然我不愿意承认第一条,因为那样就证明我和兽夹丢人了。”欧阳凯笑道,“现在,咱们必须找他继续为我们解密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罗红起身就要走。
激烈的枪声突然响起,接着是一声巨响,整栋大楼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刚走到门口的罗红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地,欧阳凯和付晓峰同时站起身来,拔出手枪!
s市第一医院顷刻间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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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大楼外,十几名特警依然保持着防御队形,枪口在纷乱的人群中紧张地搜索着。不远处,一辆医院的救护车已经支离破碎,一个脱离车体的轮胎在旁边剧烈燃烧着,冒出刺鼻的烟雾。
罗红和付晓峰快跑到近前,紧急询问情况。
“报告!刚才有一伙歹徒开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用手雷炸毁了救护车!六中队带人追上去了!”一名特警组长急急地汇报。
“炸了车就跑了?”罗红皱着眉头问。
“是的!”特警组长点点头。
“猎枪!我是猎刀!刚才有一伙匪徒用手雷炸毁了一辆救护车,之后逃窜!”罗红连忙向欧阳凯报告了情况。
“声东击西!告诉特警,留下几个人原地警戒,其余人进楼,清查所有楼内人员!”欧阳凯毫不迟疑地回应。
“这些人是要做什么啊?”病床上,听到动静的常汉修虚弱地说着。
“谁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呢?”欧阳凯微笑着走到常汉修近前,与他对视着,“大概他们也想杀了您灭口吧!”
闻言,常汉修愣了一下,微微地闭上眼睛:“要他们杀吧!我真的是累了!”
“那可不行,您要是死了,我们的任务就永远完不成了。”欧阳凯笑着说。
“要我说,欧阳警官,你们还是别再破案了。”常汉修慢慢睁开眼睛,望着欧阳凯,缓缓地说,“那些宝石我全不要了,其他人丢的那些我也全赔,至于那些牺牲的武警战士,所有的安抚金都由我加倍赔偿给他们的家属……我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再这样闹下去了,再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出多少人命呢!”
“您真是个善良的人。”欧阳凯话里有话地说道,“我也同意您的观点,所以劝您还是不要再闹下去了,再闹下去的话,真的会再出更多人命的。”
“你说什么?”常汉修被欧阳凯的话惊着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说我……”
“不是您还会是谁呢?”说着,欧阳凯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代之以凌厉的目光,“您给何力……不,应该是何全吧?您给他下毒的手法真是快捷,连我都没看出来,可见您手上的功夫不一般,这似乎与您的身体状况不太相符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常汉修避开了欧阳凯的目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我马上就会给您找一个地方,在那儿您一定可以听得懂我的话。”欧阳凯不动声色地说着。
“咚咚咚”,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欧阳凯回头一看,是病房的医生,他冲那医生点点头,病房门缓缓地打开,医生走了进来,他的身后,一名戴着口罩的女护士推着一辆治疗车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