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枪响,“沙漠之鹰”近距离射出的子弹精准地打在中年男人的双臂根部,铁箱子依旧被两条胳膊死死地抱着,只是此时那两条胳膊已经与铁箱子一起脱离了肉体。
男人哀嚎着在地上翻滚着,绝望地看着围上来的匪徒,直到又一子弹将他的颅骨打碎……
匪徒们抱起箱子欢呼着跳下高路,钻进各自的车内,汽车快动,朝远处的群山驶去。
朝霞已经散去,太阳初升,清晨的阳光照在路面上、车身上、尸体上,却没有一丝温度……
上午十时,案的路段被刺眼的警戒线封锁,同向驶来的车辆在警察的指挥下暂时由另一侧的车道绕行。
路过的司机们好奇地朝封锁的区域内张望,但是除了挡在外面的十几辆警车和大批警察之外,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就连路中间的低矮绿化带上也临时拉起了两米多高的帆布墙。
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一架小型军用直升机快飞来,在封锁区的上空盘旋几周,悬停,直接降落在帆布墙遮挡的一侧。机舱门打开,下来数名神色匆匆的警官,其中一位年长者,肩章上“副总警监”的警衔在阳光下闪闪光。
五十多岁的市公安局长和另外一名技术负责人几乎是一溜小跑地迎上去,两个人脸上带着少有的焦虑和不安,恭敬地注视着走下直升机的副总警监。
“情况怎么样?现什么线索没有?”副总警监开门见山地问,目光却越过下属,望着两人身后的案现场。
一辆银灰色的押运车侧翻着,四个轮胎全部瘪掉,车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弹孔,最醒目的后车门位置洞开,只剩下两扇加厚防弹门的部分残骸。
周边的路面上散落着汽车零碎和亮晶晶的弹壳、变形的弹头等物。随处可见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被一条条白色的线圈在里面,在阳光下反射着黑色的光泽。
这辆押运车的斜侧方不远处停着一辆绿色的勇士吉普车,情况比押运车好不了多少,轮胎干瘪,满目疮痍。
“我们根据现场情况进行了初步判断……”公安局长尽可能言简意赅地汇报着,可语气还是有些紧张,“押运车应该是遭遇了突然袭击,但整个袭击过程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哦?”副总警监皱紧了眉头。
“长,是这样的,案现场的高路对向车道以及同向车道,各自现了两辆横在路中间的集装箱大货车。”一旁的技术负责人接着说道,“这是袭击押运车的匪徒精心预谋的,他们先精确地掌握了押运车的行驶路线和时间,然后把这两辆大车故意挡在车道上,阻止同向和对向行驶的车流。这样一来,在特定的时间内,案路段就只有我们的两辆押运车在行驶。通过对现场提取的子弹型号及弹道进行分析,我们初步判断,匪徒是同时从高路两侧对两辆押运车动突然袭击的,袭击人员不少于二十人,使用的是制武军用武器,包括美制m4a1卡宾枪、ak-47自动步枪和mp5冲锋枪,对方至少还拥有一挺dsR-5o反器材狙击步枪。此外,通过对现场残留爆炸物的提取和分析,我们在押运车后车门残骸上现了c4塑胶炸药的痕迹,而且对方的炸弹制作技术十分高,只炸开车门,车内的物品未受到任何损坏。与此同时,在高路两侧的下道,我们还现了数道车辙印记……”
“也就是说,一帮专业匪徒,用专业武器,对我们的武警押运车动了专业的袭击。”副总警监脸上阴云更盛,连续用了三个“专业”,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怒火。
“是的。”技术负责人点点头,语气越低沉,“根据我们的推测,整个案过程十分短暂,匪徒用反器材狙击步枪和自动步枪先将两辆车的轮胎打爆,接着是车窗的防弹玻璃,然后一拥而上,对车内的武警押运人员进行了疯狂射杀,之后又用c4塑胶炸药精确地炸开后车门,拿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最终跑下高路,乘车快离开。”
“我们在进山的路边找到了匪徒乘坐的车辆,总共九辆,全都侧翻在路坡下,现场连一个指纹都没现……”公安局长神色沮丧地指着远方进山的方向,“武警部队已经派直升机反复搜索了,没有匪徒的踪迹,估计……估计他们已经越境了。”
副总警监冷峻地朝下属手指的位置望去,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对面的方向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的国土范围。
“长,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啊。”旁边同来的一名高级警官神色凝重地看着副总警监。
副总警监沉重地点点头,背过手去,仿佛在思索,现场没人敢打搅他,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五分钟后,副总警监做出决策,尽管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但却异常坚定:“这案子恐怕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搜集整理所有案情资料,准备移交3o1部门吧!”
“啊……是!”市公安局长愣了一下,虽然同样心有不甘,但旋即明白了上司所言不虚,和技术负责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应道。
副总警监最后一次扫视了一番现场,长叹了口气,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向直升机。
“3o1部门是什么单位?”目送长们上了直升机,市公安局长扭头问一旁的技术负责人。
他同样茫然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