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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明日早朝您真不去(第1页)

墨未干。

风自门外穿堂而过,吹得账板轻晃,铜钉微鸣。

就在此时,都察院外,忽起一阵极沉极齐的脚步声——不是靴响,是草鞋踏地、陶罐相碰、粗布衣袖拂过石阶的簌簌声。

由远及近,愈来愈密,愈来愈沉,仿佛整座浙东山野的呼吸,正缓缓聚拢于这朱漆门前。

李芊芊眸光微凝,未回头,却已听见那声音里裹着的茶香、汗气、还有陶土烧制时留下的、尚未散尽的微焦气息。

她垂眸,指尖悄然抚过账板边缘一道新刻的浅痕——那是昨夜灯下,她以柳木签尖所划,形如箭镞,自左下向右上,斜斜一道。

像一根,正在破土的根。风未停,雨已至。

第一滴雨砸在都察院朱漆门楣上时,像一记迟来的鼓点。

紧接着,豆大的雨珠连成线,继而织成幕,将整条御史街吞入灰白水雾之中。

檐角铜铃被风撕扯着狂响,又骤然哑了——仿佛天地屏息,只等那一声开口。

张大叔就在这万籁将裂未裂的刹那,双膝触地。

不是踉跄,不是仓皇,是腰杆绷直、肩背如弓、膝盖砸向青石时一声闷响,沉得令廊下侍卫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身后,百名茶农次第跪倒,动作齐得如同山洪冲垮一道土堰——无声,却带着整座浙东丘陵的重量。

粗布衣襟吸饱雨水,贴在嶙峋肩胛上;草鞋底的泥被踩进石缝,混着新落的雨,黑得亮。

每人怀中,一只陶罐。

罐身粗粝,釉色不均,有的还沾着晒场未扫尽的茶梗碎屑。

罐口覆着一层油布,四角用麻绳扎紧,绳结是北岭特有的“回环扣”——解不开,也散不了,只待人掀开。

最奇的是罐底:每只都刻着一道浅痕,或横或斜,旁侧另有一组墨点编号,与李芊芊匣中那三块杉木账板右下角的铜钉序列严丝合缝——第三十枚钉旁那行“巳末,李芊芊入都”,正对应此刻跪在第七排、左耳缺了一小块的少年手中那只罐子。

“大人若不信字,可数钱。”

张大叔抬头,雨水顺着他额角深如刀刻的皱纹奔流而下,却浇不灭眼中一点灼光,“若不信钱,可问天!”

话音落,雷声滚过宫墙。

没人动。

连周大人袖口那点微颤也止住了。

他望着阶下百只陶罐,罐面油布被雨水洗得亮,映着天光,竟似一百面微小的铜镜,照见自己苍白的脸、林尚书铁青的唇、赵捕头垂时颈后绷起的一道筋。

李芊芊立于堂前未移寸步,指尖仍按在那块湿墨未干的账板上。

她没看张大叔,却听见了他左膝旧伤在寒湿中出的细微咯声——那是三年前为护茶垄被万记打手踹断的。

她也没看那些罐子,却知道第七排少年罐底编号“柒32”,对应账板蓝墨栏第三条:“辰初,补渠石灰耗尽,邻村少年自携半筐续补”,而少年今日所穿短褐肘部磨得毛,正是那日补渠时蹭破的。

她忽然想起陈皓昨夜在酒馆后院灯下说过的话:“账不是秤,是尺。量不出斤两,但量得出谁弯过腰。”

雨势愈急,风却悄然变了向——自南而来,裹着山野间新焙的茶香,混着湿润泥土与陶土窑烧后的微焦气,稳稳托住满庭水汽,竟使那百只陶罐油布之上,水珠凝而不坠,只沿布纹缓缓滑落,滴入青砖缝隙,无声无痕。

就在此时,一道快马踏破雨幕,自宫门方向疾驰而来。

马未停稳,黄绫诏书已由内侍高举过顶,声如裂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账通则》即日起,于浙东、闽南、赣西、皖南四省试行——钦此!”

圣旨落地,雨声忽寂。

李芊芊终于抬眼,望向远处宫墙飞檐。

那里,一只受惊的灰雀正掠过琉璃瓦脊,翅尖抖落一串细碎水光。

她喉间微动,未言,只将掌心那块尚带体温的杉木账板轻轻翻转——背面,一行极淡的柳木签刻痕正悄然渗出湿润木纹,像一道尚未愈合、却已开始分蘖的伤口。

而就在诏书余音未散之际,紫宸殿东暖阁内,龙涎香突然一窒。

皇帝掩袖低咳三声,声音沉闷如朽木叩壁。

太医令的银针,在烛火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而滞的青光。

紫宸殿东暖阁的龙涎香,熄了。

不是宫人疏忽,是太医令亲手掐灭的。

那缕青烟散得极慢,像一道未写完的遗诏,在梁木间悬着,不肯坠地。

皇帝咳得愈沉了。

不是寻常风寒的呛咳,而是从肺腑深处翻上来的闷响,仿佛有把钝刀在胸腔里反复刮擦。

太医署十二位御医轮番诊脉,银针试过三回,药汤换了五副,连南疆进贡的雪蟾膏都敷了额角——可那张素来沉静如古井的脸,一日比一日泛出灰败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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