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也没闲着。
他命杜九娘取来酿酒后的残渣,按照铜钥匙的材质,在窑里试烧。
“九娘,你得给我烧出个一模一样的锈色来。”陈皓嘱咐道,“多试几次,不怕费工夫。”
杜九娘虽然不明白陈皓的用意,但还是认真地照做了。
她原本就是个倔强的女人,一旦认准了的事,就会做到最好。
一次,两次,三次……经过反复试验,杜九娘终于烧出了一个与真钥匙几乎一模一样的“赝品”。
陈皓满意地看着手中的两把钥匙,一把带着历史的沧桑,一把带着泥土的温度。
“有了这两把钥匙,咱们就有了主动权。”陈皓心想。
夜深人静,皓记酒馆早已打烊。
陈皓提着一壶酒,悄悄来到了村头的沈瞎子家。
沈瞎子虽然双目失明,但耳朵却格外灵敏。
他一听到陈皓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来了。
“陈掌柜,稀客啊。”沈瞎子笑呵呵地说道。
“沈先生,今晚想请你评一段新戏。”陈皓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什么戏?”
“《纸船渡冤》续篇。”陈皓缓缓说道,“就说那苦主,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一把钥匙,这钥匙上刻着一些暗语,不知是何含义。”
沈瞎子心领神会,他摸索着接过铜钥匙,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钥匙上的凹槽。
他就像一个音乐家在弹奏古老的乐器,每一个指尖的触碰,都仿佛在解读一段尘封的历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瞎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这像是盲文。”沈瞎子低声说道,“东华门……第三狮……子时水道开……”
陈皓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还有半句……”沈瞎子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凝重,“血契在祠,图归西岭。”
陈皓听完,顿时醍醐灌顶。
他终于明白了,“静先生”所指的,不仅仅是那份藏在京城石狮子嘴里的密档,更重要的是,一份藏在北岭李氏宗祠地下的原始矿契!
那才是能够彻底颠覆“官督商办局”合法性的根本凭据!
要拿到这份矿契,就必须进入李氏宗祠。
但李家肯定不会轻易让人进入祖宗祠堂。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打开祠堂的大门。”陈皓心想。
第二天,陈皓找到柱子,耳语了几句。柱子听完,瞪大了眼睛。
“掌柜的,这……这能行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陈皓拍了拍柱子的肩膀,“你去村头找几个老头,就说……就说你是个游方道士,会看风水。”
柱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陈皓的吩咐去做了。
他换了一身道袍,又从酒馆里拿了些香烛纸钱,装模作样地在村头摆起了摊子。
“算命看相,趋吉避凶!”柱子扯着嗓子喊道。
村民们一开始还觉得新鲜,围着看热闹。
但当柱子开始煞有介事地给人算命时,大家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这不是皓记酒馆的伙计吗?什么时候成了道士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陈掌柜的主意。”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柱子的“道士”身份就传到了李少爷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