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上挂着三条水草
靴子里钻进了两只螃蟹
腰间暗器袋泡成了浆糊
最要命的是,七把短刀全部生锈
辰时初,演凌终于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来到城门前。三公子运费业正靠在城垛上啃烧鹅,油光水滑的脸上满是惬意。
"缩头乌龟!"演凌的怒吼惊飞了麻雀,"有种下来单挑!"
运费业慢悠悠地吐出骨头:"哟,这不是落汤鸡大侠吗?"鹅腿骨精准砸在演凌额头,"您家夫人没给准备伞啊?"
演凌气得浑身抖,抽出生锈的短刀:"老子要。。。"
"要什么?跪搓衣板吗?"运费业又掰下只鹅翅膀,"听说您昨晚被夫人罚跪到三更?"
城墙上的守军哄然大笑。演凌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没想到自己惧内的糗事已经传遍南桂城。
恼羞成怒的演凌突然掏出个黑铁匣子:"看老子的暴雨梨花。。。咦?"机关按钮按下去毫无反应。他疯狂摇晃铁匣,里面传出闷闷的"咕咚"声——昨夜落水时早就灌满了河水。
"接着!"运费业突然扔下个油纸包。演凌下意识接住,现是半只烧鹅。更可气的是,鹅屁股上插着张字条:"饿了吧?——你亲爱的三公子"
演凌的怒吼惊动了巡逻队,三十张强弓瞬间对准了他。
"放箭!"随着号令,第一波箭雨呼啸而来。演凌的轻功在湿滑的草地上大打折扣:
第一箭擦破耳朵
第二箭钉住披风
第三箭射穿髻
第四箭。。。
他突然踩到自己刚才扔的刀鞘,摔了个四脚朝天。后续的箭支"哆哆哆"钉在周围,恰好把他框成个人形靶子。
"停!"运费业突然摆手,"给他留条亵裤。"说着又扔下个水囊,"喝点水压压惊?"演凌刚接住就现是醋——还是掺了巴豆的那种。
午时烈日当空,演凌拖着湿透的身子逃到河边。他刚捧起水想洗脸,突然现水里浮着块木牌:"温春食人鱼培育基地-试验池"。
"不好!"他刚要后退,岸边湿泥突然塌陷。落水的瞬间,十几条黑影从水底窜出:
第一条咬住他带
第二条扯掉半截袖子
第三条叼走了钱袋
第四条。。。直奔要害
演凌的惨叫惊动了对岸的渔夫。当渔夫们划船赶来时,只看到:
水面飘着七把生锈的短刀
岸边挂着半幅面罩
芦苇丛里蜷着个光屁股黑影
水底沉着块刻着"刺客"二字的腰牌
酉时三刻,演凌一瘸一拐地摸到家门口。他刚抬手敲门,门板突然打开——冰齐双手持算盘站在台阶上。
"又去南桂城了?"算盘珠"啪"地合拢,"私房钱买的七把新刀呢?"
演凌的辩解被屋里飘来的香味打断——灶台上炖着的,赫然是只英州烧鹅。
公元7年6月1日巳时,29c的闷热笼罩着南桂城演武场。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耀华兴的金步摇缀满水珠,随着步伐出黏腻的碰撞声。葡萄氏寒春的毒匕表面凝结着水雾,匕刃上的毒药都被潮气稀释成了糖水状。
"这鬼天气。。。"田训的折扇"啪嗒啪嗒"扇着,扇面上"疾如风"三个字被汗水晕染成了"疾如疯"。三公子运费业干脆脱了外袍,圆滚滚的肚皮上油光水滑,在阳光下像个刚出锅的糯米团子。
此时距离南桂城二百三十里的官道上,华河苏的鎏金马车正碾过泥泞的路面。十六匹雪白骏马的蹄铁上沾满红泥,车辕的青铜铃铛在湿气中闷响。
"再快些。"皇帝掀开车帘,龙袍袖口已沾上几点泥浆,"朕要看看这群活宝又在闹什么。"随行的紫衣太监默默记下:这是陛下今日第七次催促,车轮已经碾死三只青蛙了。
午时的铜锣响起时,场地已经变成泥潭。红镜武的轮椅在起点线前打滑三圈,才勉强稳住身形:"本先知宣布——"
"开始!"田训的折扇突然飞出,抢先截断红镜武的话头。七道身影同时冲出:
田训的锦袍下摆卷起泥浪,每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火焰状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