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燕回点了点头,继续解释。
“萧宁的意思,是他一人出城。”
“在大军逼近时——”
“以众人皆可看见的姿态,立于城门。”
“开城。”
“示弱。”
“诱敌。”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按信中推演,萧宁打算营造一幅——‘城中无人、无兵可守’的景象。”
“甚至……连守城的号角都不吹。”
——
清国公的眼神,开始从困惑变为震惊。
那震惊不是爆裂的,而是像山体滑动,缓慢却巨大。
他盯着拓跋燕回。
“继续。”
他的声音低哑。
——
拓跋燕回继续道:
“萧宁要的,就是让拓跋努尔心生疑。”
“让拓跋努尔看到空城,却又觉得不对。”
“他要让拓跋努尔相信——城中必有伏兵。”
“兵不动,鼓不击。”
“将不出,旗不扬。”
“越安静,越能挑起怀疑。”
“越空荡,越像藏着刀。”
她顿了顿,看着清国公的目光愈深沉。
“他要的不是挡住三十万大军。”
“他要的,是——让拓跋努尔不敢推进。”
——
清国公的呼吸,在这一刻明显重了半分。
仿佛胸腔里有某种熟悉的战场直觉,被这一番话生生震醒。
“让大汗……不敢推进?”
他喃喃重复。
“用空城——压住三十万铁骑?”
“不设伏?”
他再问。
“不设阵?”
继续问。
“靠一个皇帝——在城门?”
他最后一句压得极低,像是带着多年沙场直觉的不敢置信:
“……只凭气势?”
——
拓跋燕回点头。
“是。”
她声音极轻,却坚定。
“信中所述,正是如此。”
“萧宁会亲自站在城头。”
“让拓跋努尔看见他的脸。”
“让他亲眼看到——大尧皇帝站在一座空城之上。”
“若拓跋努尔胆敢推进——那便意味着他愿意赌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