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关外风口。
大尧军旗被雪压得低沉。
却没有折断。
他们静静驻扎在大疆边关之外的白地上。
不点火。
不声。
仿佛埋藏在雪里的刀。
一旦抽出,便是直指心脏的那一刃。
铁拳带着密令,带着几十名换上大疆盔甲的亲卫,骑马抵达关口。
守关将领见到印信,立刻俯身。
“北线军回?”
铁拳压低声音。
沙哑,沉冷,像是从血里碾出来的。
“平阳前线遭遇恶战。”
“我军大败。”
“需入关整顿。”
“快开城门。”
守将一怔。
战报未至。
但密令在前。
他没有资格质疑。
更不敢耽搁。
“开门——!”
沉重的铁城门在风雪里缓缓上升。
大尧军阵在静默中,缓缓踏入。
没有一声呐喊。
没有一声铁甲撞击的声响。
他们大多连呼吸都压住了。
雪落在铁甲上。
落在刀锋上。
落在已经被命运推开的城门上。
城门落下的那一刻。
铁拳回头看了一眼。
眼中没有喜。
也没有怒。
只有一种极深、极深的决心。
仿佛他知道。
自此之后。
再无回头之路。
……
而这一切尚未传至平阳。
尚未传至拓跋努尔。
尚未传至那三十万铁骑的耳中。
风继续吹。
雪继续落。
三日之期。
正在靠近。
而翻动整片战局的那只手。
已经握住了城门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