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尖。
“在这北境,凭的不是你是谁,而是你能不能守令!”
“纵使你真有靠山,也要有命去享!”
“一个敢诬陷主将的人,不论是谁,都是乱军之罪!”
他们的话像是连珠的弓弩,一句接着一句,
似乎只要说得够多,就能压回那份失去的威势。
可说到后来,
他们自己却开始觉得气虚。
因为那少年,一直在看他们。
那双眼,没有动。
连神情都没有变。
只是那股从他身上散出的气势,
越来越重。
重得让人心底凉,
仿佛一瞬间连空气都稀薄了。
他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叫嚷,
直到两人声音微微有些哑,才缓缓抬头。
“说完了吗?”
声音不大,
却清清楚楚地压住了所有人。
梁敬宗和杜崇武几乎是同时一怔。
那声音……太稳了。
没有慌,没有怒,
甚至没有被冒犯的痕迹。
就像一个上位者在看两个下属吵闹,
冷静到可怕。
“我胡说?”萧宁轻声重复了一句。
他眼神淡淡地掠过两人,
“我若真胡说,又何须今日多此一举?”
他微微一笑,那笑意薄如刀锋。
“你们凭资历?凭军功?”
他低低笑了一声,笑意不带丝毫温度。
“在我眼里,你们的‘军功’,不过是尸山血海上偷来的苟活罢了。”
“若真论资格——”
他抬起头,目光忽然一沉。
“你们,还不配。”
这句话一出,整座营帐几乎同时一颤。
那是一种无可辩驳的语气,
轻淡,却带着彻骨的压迫。
梁敬宗眼神骤然一凛。
他几乎是本能地反驳:“放肆!”
“你——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对我等——”
话音未落。
萧宁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只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