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看着这荒诞一幕,忽然低头闷笑,肩头微微颤抖。月光从营帐缝隙透进来,照在他染血的衣襟上,仿佛开出了冰蓝色的花
尘缘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帐顶的兽皮,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药味他动了动手指,牵扯到胸口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又醒了?”宣竹凑过来,手里还捏着刚研好的药粉,“感觉怎么样?玄影那两掌没震碎你心脉,算你命大。”
尘缘哑着嗓子:“少主人呢?”
“在那儿呢。”宣竹朝角落努努嘴。
灰烬正坐在寒玉床边,指尖凝着冰魄灵体的寒气,一点点渡给霜尘。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眼,见尘缘醒了,微微颔:“感觉好些了?”
尘缘刚要起身,就被宣竹按住:“躺着吧你,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就想折腾?”他转头冲灰烬挤眉弄眼,“我说少主,你这冰魄灵体真是个宝贝,既能疗伤又能当冰窖,回头借我冻坛酒?”
灰烬没理他,继续给霜尘渡寒气,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宣竹自顾自地笑:“说真的,你俩这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想当年在青苍山…”
“宣竹。”灰烬淡淡开口,“药糊要凉了。”
宣竹嘿嘿一笑,转身去给尘缘敷药,嘴里还嘟囔:“急什么,我这不是想让尘缘多听听你当年的英勇事迹嘛……”
尘缘靠在枕头上,听着宣竹絮絮叨叨,又看了看角落里专注疗伤的灰烬,还有寒玉床上呼吸渐稳的霜尘,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帐外风雪呼啸,帐内炉火噼啪,药香混着暖意,竟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灰烬渡完最后一缕寒气,霜尘的脸色好看了些,冰蓝色的龙鳞上泛着微光。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正好对上宣竹促狭的目光。
“看什么?”
“看你啊。”宣竹挑眉,“刚才给霜尘渡气的时候,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哄媳妇呢。”
灰烬屈指弹了他一下:“闭嘴,炼你的药去。”
宣竹笑着躲开,手里的药杵敲得石臼咚咚响:“行行行,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等这事了了,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酿酒喝茶,不比在这冰原上打打杀杀强?”
灰烬望着帐外纷飞的雪花,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真等解决了玄影和影宗,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能有。
灰烬反手给了宣竹后脑勺一下,动作虽轻,却带着冰魄灵体特有的寒意宣竹抱着头跳脚:“谋杀啊!公报私仇啊!”
营帐帘子突然被掀开,清涟抱着新采的冰魄草进来,梢凝着冰晶她目光扫过灰烬腰间悬挂的玉笛——那是黎晓去年送的生辰礼。
灰烬突然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去捂玉笛,反而碰掉了宣竹手里的药碗炎烈笑得直拍大腿:“清涟姑娘,你情敌可是幻月宗天才弟子,那剑舞起来,能把冰原劈成两半!”
清涟指尖的冰魄草“咔嚓”冻成碎末,却又在瞬间恢复原状她似笑非笑看着灰烬:“黎晓?那个总穿白衣的丫头?去年中秋你喝醉酒,抱着她的剑哭着说‘这剑柄比我命还冷’?”
灰烬的脸瞬间比冰魄还白,手忙脚乱解释:“那是……那是误会!我当时被心魔入侵……”宣竹趁机往他嘴里塞了颗醒神丹:“吃!吃了就不胡言乱语了!”
霜尘在寒玉床上翻了个身,龙尾巴扫落桌上的药瓶他迷迷糊糊嘟囔:“主人别吵……我听见黎晓姑娘在敲剑穗……”
营帐内突然陷入死寂,只有炎烈憋笑的闷哼声灰烬猛地站起身,冰火离魂枪带起一阵罡风:“我去巡夜!”话音未落已冲了出去,留下满室凌乱和清涟眼底若隐若现的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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