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惊讶,他坐在我的脊背上,貌似沉默了很久。
直到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耻?”
很无耻吗?
是有点,巫师的东西都很珍贵的,哪有不花钱就让他学了的道理?
但是我很违心的说:“还好吧,无耻吗?不觉得。”
若是有选择,谁会这么无耻呢?
若是长弓城的条件不这么苛刻,他会选择偷学吗?
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或者值得自傲的事情,望初那么聪明,能问出这句话,代表他也知道自己是错的。
但是那又如何呢?
巫师的底层,比普通兽人的底层,更加的残酷。
他们还被一条无形的枷锁捆绑。
那就是道德。
那日、
我将他带到一个屋顶,这间屋子是空的,据说是一个大人物偶尔来长弓城时的落脚点。
我不敢随意进去,只能占据这间屋子的屋顶。
望初看着我屋顶上,搭建的兽皮帐篷,抿着唇站在旁边,没有进去。
其实也进不去的,这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我自己就能将帐篷占满。
“你去里面呆着,我给你烤肉吃。”我说。
巫师跟其余兽人不一样的,在能吃熟食得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吃生肉。
望初摇头,“我来吧,你叫彼苍,是吗?”
我有点得意,因为连巫师崽子都知道我叫什么了,看来在长弓城我已经打响了自己的名声。
“嗯!”我应声点头。
望初沉默一瞬道:“你没有阿父阿母吗?”
那天,我记得我沉默了很久,像是第一次找了一个可以诉述心事的人。
我将一边笑嘻嘻的将阿森的故事说了出来,一边觉得自己竟然能跟巫师在一起说话。
我心里说不上的感觉。
我后来才明白,这是小人物暗自得意,又期望大人物能理解的内心情绪。
“彼苍,你要不要当我的契友?”
他没有接我的话,反而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愣,“我带你过来,不是要给你当契友的,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奴才?”
望初:“。。。。。。”
“不是的,我是想说,我会赚很多兽晶,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十口吃的。”
他看了眼我烤的肉,分量很不足,说实话,我觉得他看出了我的窘迫。
我沉默了下来。
他也沉默了下来。
我俩就这样,坐在屋顶,看着火轮落下,然后又看着繁星占据了屋顶。
“你认真的啊?”我没耗得住,主动问了他。
他看着我,眼神淡淡的,“嗯,你如果同意,我会好好养你的,你会是我唯一的契友,不会有任何鸟代替你。”
我的眼眶红了。
我以为我刚刚说的一切,他都没有仔细听。
但是这句话让我明白,他认真听了,听的很仔细,他好像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是唯一、是永恒。
不管是任何关系,我都想成为那个特殊的鸟。
为了一个永远,我点了头。
随着他伸出手的那一瞬,我也握住了他的手,成为了一个巫师的契友。
成为了别人口中巫师的走狗。
自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