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过去的手段杀我?"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光罩被黑芒撞得嗡嗡作响,"那就让你看看,今朝的天机,已非你所能控!"
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我掌心的劫刃突然没入光罩。
三重防御同时泛起血光——那是方才被傀儡震碎的地脉灵气,被我用魂魄共鸣强行抽了过来。
黑芒撞在光罩上的刹那,整个幻界都晃了三晃,我听见李慕白的冷笑戛然而止。
"这不可能!"他踉跄后退两步,青铜令牌在掌心烧出焦痕,"天机子的锁星阵早该随他的魂魄散了!"
我没空理他。
光罩虽然勉强挡住了攻击,但识海里的天机决残魂正在疯狂翻涌,像要把我整个人拆成星尘重铸。
这时一道丹香突然撞进鼻腔——是红莲!
她梢沾着焦土,左手还攥着半块烧黑的丹炉,右手举着枚流转着丹纹的玉简,正从地脉裂缝里冲过来。
"林寒!"她的声音裹着丹火的噼啪响,"这是我在丹鼎阁最底层找到的!
天机决残篇!"
玉简离我还有三尺时,我抬手接住。
指尖刚碰到玉面,识海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炸开。
画面潮水般涌来:青瓦白墙的天机阁,我(或者说前世的我)站在星图前,用朱砂笔在竹简上写"轮回不可逆";穿月白衫的少年捧着茶盏站在廊下,眉眼与周青有七分相似;还有。。。血溅星轨的夜晚,我挥剑斩向背叛者的后背,他转身时的眼神——竟和此刻李慕白眼里的阴毒如出一辙!
"原来是你。。。"我攥紧玉简,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记忆里那道血痕突然和眼前李慕白的脸重合,"当年你偷改轮回井的数据,害我被天道追杀,如今又附在这具身体里。。。"
"住口!"李慕白尖叫着冲过来,青铜令牌上的黑血突然凝成蛇形,"你以为知道过去就能赢?
天道已经注意到你了!"
他话音刚落,天空就炸开轰鸣。
我抬头时,原本要崩塌的光柱突然倒转,无数金色雷霆在云端凝聚成眼睛——是天道意志!
"凡人妄图篡改轮回。"那声音像千万人同时说话,震得我耳膜生疼,"即刻飞升,或永堕无间。"
雷劫提前了!
我能感觉到渡劫期大圆满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来,而识海里的天机决残魂还在和系统符文撕扯,根本来不及布防。
就在这时,李慕白的黑蛇已经缠上我的手腕,他另一只手掐着诀,指尖泛着淬毒的幽蓝——那是要直接捏碎我的丹田。
"林寒!"周青的嘶吼从远处传来,但太远了,来不及。
我咬着牙想抽回手,却现被黑蛇缠过的地方正在结冰。
意识开始模糊时,识海最深处突然亮起星芒。
那缕残魂裹着星辉冲出来,我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另一种力量接管——是天机子!
"这一战,由我来终结。"
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十倍。
李慕白的黑蛇在我眼里慢得像蜗牛,天道雷霆的轨迹被拆成千万道金线,就连红莲攥着丹炉的手在抖,周青正踩着碎砖往这边狂奔的每一步,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天机子残魂附体的力量顺着经脉炸开,我甚至能听见骨骼出的脆响——那是在适应这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
李慕白的指尖离我丹田还有半寸,我抬手轻轻一推,他整个人就像被飓风卷起来的纸人,撞穿了三道地脉裂缝,撞在即将崩塌的飞升碑上。
"你。。。你不是渡劫期。。。"他吐着血沫抬头,眼里的疯狂褪成惊恐。
我没理他。
识海里的星轨突然活了,在我眼底凝成漩涡。
远处的天道雷霆还在凝聚,但此刻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身体里成型——那是前世被天道傀儡碾碎前,我没能完成的"星界重铸"阵图。
飞升碑的裂纹已经爬到李慕白脚边,黑紫色的腐蚀气开始啃噬他的道袍。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星芒在指尖流转,像要撕开这方即将崩溃的幻界。
"下一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混着天机子的苍老与我的清冽,"我会让你看清,谁才是规则的主人。"
话音未落,识海里的星轨突然暴涨,整个幻界的地脉灵气开始疯狂往我体内涌。
李慕白的尖叫被雷声淹没,红莲和周青的呼喊也变得模糊。
我望着天空中凝聚的天道之眼,抬手按在眉心——那里,天机子残魂的星芒正与系统的金纹彻底融合。
而在这股力量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那是比天道傀儡更古老的威压,是前世被封印的、真正的"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