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我是不是能掀翻他棋盘的变数。"我接口。
丹田的黑纹又开始窜动,这次不是反噬,是某种灼烧般的热意——像当年在现代实验室里,看着自己设计的电路第一次亮起时的震颤。
系统化身的眼睛突然亮了,像两颗浸在月光里的宝石。"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我盯着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块青玉镇纸——这是周青用我第一次签到得到的"冰心玉"雕的,刻着"破局"二字。
镇纸压在掌心,凉得正好抵消胸口的热。"多久?"
"三息。"他摊开手,掌心里浮起团旋转的金雾,"放心,不会疼。"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攥着傀儡核心的手。
那东西"当啷"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滚出半尺远。
系统化身的金雾漫过来时,我闻到股熟悉的檀香味——和三年前系统玉牌第一次认主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胸口突然一热,像是有根细金丝从心脏里钻出来。
我低头,看见金色丝线正从锁骨下方的皮肤里渗出,在空中蜿蜒成复杂的图案:有青云宗演武场的飞檐,有周青炼丹房里炸开的丹炉,有李慕白小时候拽我衣角的模样,还有悬崖底那半块染血的玉牌。。。。。。最中央的位置,是团不断变幻的光,像我在现代见过的电子云,永远无法被精准捕捉。
系统化身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银灰的带"啪"地崩断,长垂落遮住半张脸。
他抬手触碰那团光,指尖刚要碰到,金线突然缩成个尖锐的箭头,"嗤"地刺向他的手腕。
他猛地缩回手,腕间多了道血痕。
"原来如此。。。。。。"他低笑出声,血珠顺着腕骨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你才是真正的变量。"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我踉跄着扶住墙,头顶的光球接二连三炸裂,碎片像暴雨般砸下来。
系统化身瞬间掠到我身前,银灰道袍鼓成个防护罩,碎光撞在上面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是天机傀儡!"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李慕白激活了观测器的防御机制!"
地面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原本悬浮光球的位置,不知何时立着尊一人多高的青铜傀儡。
它的脸是块空白的玉板,双眼却燃着赤红的火焰,像两团烧红的炭。
右手握着柄半人高的巨剑,剑刃上流转的符文和李慕白祭坛上的咒文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快得要撞破喉咙。
这傀儡我在《天道志》里见过记载,是上古修士为守护观测器造的,战力堪比化神巅峰。
它每踏一步,地面就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离我们不过十步远了。
系统化身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指尖按在我腰间的玉牌上。"用玉牌引它的攻击!"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我去断它的源线,你。。。。。。"
青铜傀儡的巨剑已经举过头顶,赤红火光映得我眼眶烫。
我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向玉牌背面——那里藏着我用现代电路改良的符文,此刻正随着心跳规律地烫。
"一起。"我扯着他往旁边扑去。
身后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巨剑擦着我的衣角劈在地上,青石板碎成齑粉,冲击波掀得我道袍猎猎作响。
天机傀儡的赤瞳骤然收缩成竖线,它抬起左臂,掌心弹出根锁链,链头是枚刻着"天道"的青铜钉。
系统化身猛地推开我,锁链擦着我的耳际钉进墙里,碎石劈头盖脸砸下来。
我滚到墙角,抬头时正看见傀儡抬起巨剑,赤红火焰在剑刃上凝成实质,像条吐着信子的火龙。
系统化身的银灰道袍已经破了好几处,他站在我和傀儡中间,回头对我笑:"跑什么?
你可是变量。"
火龙般的剑刃带着风声劈下,我本能地翻身后撤。
在落地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玉牌碎裂的脆响——那是我用刻刀改过的符文在燃烧,出淡蓝色的光。
天机傀儡的赤瞳突然剧烈晃动,它的巨剑停在半空,像被什么卡住了。
系统化身的身影闪到傀儡背后,指尖按在它后颈的卡槽里。
我看见他的指尖渗出幽蓝的光,和傀儡后颈的符文纠缠在一起。
"林寒!"他的声音被傀儡的轰鸣盖得模糊,"撑住!"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三块冰心玉。
青玉在掌心烫,我盯着傀儡赤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周青说过的话:"最硬的锁,往往有最软的芯。"
赤瞳里的火焰又旺了几分,巨剑再次横扫而来。
我咬着牙跃起,冰心玉在指尖凝成把短刃——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张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