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剑的星纹亮得刺眼,照得那些薄膜上的脸开始模糊——除了李慕白那面。
他的薄膜始终清晰。
青冥剑还在攻击,但这次剑尖没再对准我们,而是指向地面流动的黑雾。
他嘴角勾着我最熟悉的冷笑,血从剑痕里涌出来,在虚空中写出几个字:"你们以为杀了我就结束了?"
我握剑的手突然收紧。
周青的神识里泛起警惕:"寒哥,他的。。。。。。"
"我看见。"我打断他,弑神剑的星芒突然暴涨,将所有薄膜震得粉碎。
但在彻底消散前,我听见李慕白的声音混在嗡鸣里,轻得像叹息:"我只是个开始。"
流动的黑雾突然凝固。
周青的傀儡线"啪"地断开,他踉跄着撞进我怀里。
我摸了摸他后颈的接口,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抬头时,前方的空间裂开道缝隙,透过缝隙能看见——青铜城?
"寒哥。"周青抬头看我,眼里的丹火还在跳,"刚才那些。。。。。。"
"假的。"我扯了扯他梢,把弑神剑插回剑鞘。
但手心里全是汗,玄铁手套内侧被攥出了印子。
李慕白的冷笑还在耳边打转,像根刺扎在意识里。
空间缝隙突然出轻响。
我望着那道缝里透出来的青铜微光,突然想起系统人影最后那句"你们会后悔的"。
或许他说的没错——但至少现在,我怀里的人是热的,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在共享意识里同频共振。
"走。"我推着周青往缝隙里走,"不管后面是什么。。。。。。"
"我们一起。"他接完这句话,傀儡核心突然又亮了起来。
这次的光里没有躁动,只有沉稳的金红,像炉子里炼了千年的丹火。
缝隙外的青铜城轮廓越来越清晰。
而在我们身后,被震碎的薄膜碎片里,有一片闪了闪——李慕白的眼睛,还在盯着我们。
李慕白的冷笑还在空气里打着旋儿,他胸口那枚原本幽蓝的傀儡核心突然迸出刺目白光。
我瞳孔骤缩的瞬间,那光团"砰"地炸裂,无数细碎的星芒中裹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泛着冷铁般的幽光,直朝我眉心射来。
"小心!"周青的傀儡线几乎擦着我鼻尖扫过,却在触及碎片的刹那像被什么烫到似的蜷成一团。
我甚至没来得及抬剑,那碎片就"叮"地嵌进我眉骨,剧痛顺着神经炸成一片雪白。
意识像被人攥住后颈提了起来,眼前的青铜缝隙、周青急红的眼尾、坍塌的血色天空,全成了蒙在毛玻璃后的影子。
识海在翻涌。
我看见漫天神血。
不是修士的血,是比星髓更浓稠、比劫雷更暴戾的东西,顺着断裂的天柱往下淌,把云层染成紫黑色。
有个背生骨翼的身影立在云端,他手里握着柄和弑神剑极像的剑,只是剑脊刻满我从未见过的符文——每道符文里都困着颗将熄的星。
"这是。。。。。。弑神之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识海里回响,带着不属于我的沙哑。
骨翼男子突然转头,他的脸。。。。。。竟和我有七分相似。
他的剑指向下方,那里有座被锁链捆住的巨城,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灼烧,每道符文都在喊:"封!
封!
封!"
"天道要封的不是飞升。"骨翼男子开口时,我喉间跟着疼,"是轮回。"
画面突然撕裂。
我看见无数道身影从巨城裂缝里钻出来,他们的脸在变化——有青冥剑的李慕白,有黑煞宗长老,有万毒门门主,最后定格成我自己的脸。
那脸咧开嘴笑:"杀不尽的,林寒。
我们会从你的记忆里,从天道的裂缝里,爬出来。。。。。。"
"寒哥!"
周青的吼声像把重锤砸碎幻境。
我猛地睁眼,现自己正半跪在地上,左手死死抠进周青的玄铁护腕,指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