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还在识海里炸成碎片,但我听清了最后一句:「逻辑漏洞位置已锁定,模拟指令需包含『天道』『新王』关键词。」
"天道已死,新王当立。"我咬着牙把这句话灌进玉牌,掌心的弑神小剑突然烫,在玉牌表面烙出一道焦痕。
天道傀儡的镜面"脸"上泛起蛛网纹,胸口晶核的跳动频率乱了套,原本规律的"咚——咚——"变成了急促的"咔嗒咔嗒",像极了齿轮卡壳的老式挂钟。
"小辈!"他的金属音里终于透出慌乱,伸过来的符文手臂突然断裂成光点,"你根本不懂。。。这具身体承载的是。。。"
"他不需要懂。"周青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我转头时正看见他咬破的舌尖渗出最后一滴血,金纹从锁骨爬到脖颈,在虚空中勾画出的符阵突然烧得通红。
那哪是符阵?
分明是前世见过的芯片电路,每根金线都精准地扎进晶核的缝隙里。"千机引·终章。"他抬手一推,整座符阵裹着血光撞进晶核,"天道残念,该醒了。"
晶核炸开的瞬间,我被气浪掀得撞在石壁上。
喉间腥甜涌上来,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看见天道傀儡的身形正在崩解——那些符文光点不再凝聚,反而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簌簌落在地上。
他的"脸"最后一次映出我的影子,镜面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十二大派的山门在火中坍塌、李慕白举剑刺向我的后背、还有。。。我前世在实验室调试代码的模样。
"不。。。"他的声音弱得像游丝,"三百年。。。养魂。。。不该。。。"
光点彻底消散的刹那,我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是李慕白。
他的银灰瞳孔里不再有噪点,反而亮得瘆人。
那柄黑剑垂在脚边,剑穗上的锁魂玉裂成三瓣,却仍在渗出幽光。
他抬头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和记忆里那个在灵草园把我逼下悬崖的少年重叠,可眼底翻涌的却不是鲜活的恶意,而是某种程序化的、精准的。。。兴奋?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的声音像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一个是熟悉的清冷,另一个带着金属的回响,"天道不会死。。。祂只是换了主人。"
我后颈的汗毛炸起来。
系统突然出刺耳鸣叫,提示框里的字全变成了乱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脚下的地面猛地一沉——傀儡核心爆炸了。
"走!"我扑过去拽住周青的手腕,灵气不要命地往脚底灌。
碎石像暴雨般砸下来,我看见玄霄宗大长老的道袍被划开一道口子,正骂骂咧咧地御剑往出口飞。
周青的金纹还在亮,他反手攥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掐了个诀,我们脚下突然升起一面金色盾牌,挡开了砸下来的半块石笋。
"核心自毁程序启动了!"他的声音被轰鸣盖得模糊,"撑到传送阵——"
话没说完,又是一声巨响。
我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被甩进了一片废墟里。
鼻端全是尘土味,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咳了两声,撑着身子坐起来,现周青正趴在我旁边,后背的道袍被划开几道血痕,但还有呼吸。
"周。。。青?"我推了推他,他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确认他没事后,我才来得及打量四周。
原本的傀儡核心所在处已经塌成了深坑,石壁上的鳞甲碎成一地蓝渣。
月光从裂开的穹顶漏下来,照在瓦砾堆上,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是块石板,半埋在碎石里,表面刻满血色符文。
我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石板边缘,就觉得一阵刺痛。
那些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在我掌心投下一道影子——是柄剑,和我怀里的弑神小剑轮廓重叠。
"欢迎回家,弑神者。"
熟悉的金属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废墟里却空无一人。
只有那块石板还在烫,血色符文像活了似的,顺着我的指尖往胳膊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