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毒舌!"我拽住他后领把人提起来,他额角的金纹只剩零星几点,摸起来像烧过的炭灰,"弑神丹呢?"
"在。。。丹炉第三层。"他咳得全身颤,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别用我的血了,用。。。用你的。"
我瞳孔骤缩。
系统提示音突然刺耳:"警告:检测到弑神协议与血咒协议冲突,正在——"
"嗷!"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盖过系统音。
我转头,正看见金乌虚影突然涨大,原本暗紫的羽毛迸出金红火焰,像九团烧红的铁球,"轰"地砸进李慕白胸口的黑雾里。
黑魂的嘶吼声像破风箱:"不可能!你这废丹——"
"不是废丹。"周青突然笑了,他的金纹从指尖开始重新亮,"我早就在丹方里埋了引,等幽冥战歌篡改时。。。反噬。"
黑雾被烧出个大洞,白魂的身影摇摇晃晃跌出来。
他原本苍白的脸此刻泛着病态的红,额角还嵌着半块锁魂钉残片,血顺着脸颊滴在青石板上,绽开小朵红梅。
我冲过去抓住他手腕,掌心刚贴上他皮肤就一震——凉得刺骨,像握着块冰雕。
"他的元神。。。"我下意识用灵识探进去,却在深处触到块温热的东西。
是枚玉牌。
青玉雕成的云纹,背面刻着"青云"二字——是青云宗掌门信物。
我手指抖。
三百年前,初代掌门失踪时,这块玉牌就随他一起消失了。
"寒哥!"周青突然拽我袖子,"玄真子!"
我猛地抬头。
玄真子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他心口的幽蓝晶石正在疯狂吸收秘境崩塌的能量,裂纹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表面流转的光从幽蓝变成猩红,像滴在雪地里的血。
"小崽子们玩够了?"他舔了舔嘴角,晶石突然迸出红芒,直接洞穿了困住他的困仙阵,"知道为什么三百年前我能杀了林渊吗?"他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就裂开道血缝,"因为这晶石里,藏着整个幽冥族的命——"
"住口!"李慕白突然扑过来,锁魂钉残片在他掌心烫,"你根本不是我师父!
你是。。。"
"是你的煞星。"玄真子抬手,那截锁链突然活了似的缠住李慕白脖子,"当年我用锁魂钉封你爹,今天用你祭旗——"
"去你妈的!"我抽出镇派剑,剑身比以往更烫,血纹里的红雾凝成实质,像条活过来的赤蛇。
系统提示音终于恢复,却只剩半句:"记忆融合度99%,即将——"
"叮!"
镇派剑突然出清鸣。
我握剑的手一麻,看见剑身上的血纹开始流动,从剑尖到剑柄,像条血色小溪。
玄真子的动作顿了顿,他盯着剑,瞳孔骤缩成针尖:"不可能。。。这剑明明——"
"寒哥!"周青的声音带着哭腔,"秘境要塌了!"
我抬头,头顶的裂缝已经蔓延到穹顶,碎石像下雨似的砸下来。
幽姬还跪在血池边,她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像团要散的雾。
她冲我笑,嘴唇动了动,我读得懂那口型:"快走。"
"不走!"我吼道,反手把周青塞进李慕白怀里,"带他躲到丹炉后面!"
李慕白没说话,他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凉得像冰,却异常有力:"你要做什么?"
"斩断因果。"我盯着玄真子心口的晶石,镇派剑在掌心烫,烫得我虎口红,"三百年前我爹没做完的事,今天我来。"
玄真子突然笑了,他的笑声混着亡魂的尖啸,像催命的歌:"就凭你?
就凭这把——"
"嗡——"
镇派剑的嗡鸣打断了他的话。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识海最深处涌出来,是父亲的记忆,是系统融合的碎片,是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握着这把剑说:"若有一日,它化长河,便是因果斩断时。"
此刻,剑身的血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粗,像要挣脱剑鞘的束缚。
玄真子的脸色终于变了。
我握紧剑,血纹里的红雾缠上我的手臂,烫得我几乎握不住。
但我知道,这才是开始——
(镇派剑的嗡鸣逐渐变沉,像有千军万马在剑中嘶吼。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看见玄真子背后的晶石突然迸出刺目红光,而镇派剑的血纹,正顺着我的手臂,往心口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