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屋里的空气都带着几分甜丝丝的暧昧。
而此刻的四合院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聋老太离世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院里没了往日的喧嚣,取而代之的是肃穆的忙碌,连风吹过青砖路的声音都显得格外低沉。
佟志拉着易中海和阎埠贵凑到墙角,眉头拧着,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疲惫。
“我跟你俩说个事儿,这夜里守灵的事儿,我是真有点顶不住,厂里那边实在抽不开身。”
他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就像抓住了赎罪的机会似的,连忙往前凑了两步,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积极。
“佟志,你这话就见外了!守灵的事儿有我和老易就行了,你安心去厂里忙活,这儿有我们盯着,保准让老太太走得体面。”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收拾东西的邻居都忍不住抬眼瞥了阎埠贵一眼。
眼神里满是诧异——谁不知道这“阎老抠”平日里遇事总爱躲清净。
今儿不仅主动留下来帮忙,还抢着要守灵,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大伙儿也只是心里嘀咕,没人真的开口问,毕竟是办丧事的场合,多个人搭手也是好事。
阎埠贵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在院里住了这么多年,街坊邻里的,帮衬是应该的,我和老易轮班守着,保证不让长明灯灭了。”
易中海心里老大不情愿——熬夜本就磨人,更让他憋闷的是,阎埠贵这老小子倒是会抢风头!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不就是想落个孝敬老人的好名声?
如今守灵这露脸的事,倒让阎埠贵先一步揽了去。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当众推辞,只能压着心底的埋怨,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行,那咱仨就这么定了,佟志你去忙厂里的事,我和老阎守夜。”
佟志连忙道谢,又叮嘱了两句“多添点灯油”“别让火盆里的火灭了”,就匆匆回屋洗漱,准备去厂里了。
这边刚商量完,就见棒梗背着个洗得白的书包,兴冲冲地从屋里跑出来,脸上带着孩子气的期待。
他跑到秦淮茹身边,仰着脖子问道:“妈,今儿院里是不是能吃席啊?我听二大妈说,办丧事都要管饭的,是不是有肉吃?”
秦淮茹正在帮易大妈收拾供品,闻言脸“唰”地一下红了,又羞又窘,连忙伸手轻轻拍了棒梗后背一下。
她压低声音呵斥道:“别瞎说!这是老太太的丧事,怎么能说吃席这种浑话?快上学去,再磨蹭该迟到了,当心老师罚你站!”
“哦……”
棒梗被妈妈说了一句,脸上的兴奋劲儿淡了些,但还是不死心。
他一边往院门口跑,一边回头喊:“妈,等我放学回来再开席啊,我可等着呢!”
院里的邻居们听见这话,有的忍不住抿嘴偷笑,有的则摇了摇头,心里暗道这孩子被秦淮茹惯得没规矩。
易中海也被棒梗这话提醒了,一拍大腿,环顾着院里忙忙碌碌的人群,皱着眉说道:“哎?柱子呢?何雨柱去哪儿了?
今儿中午的席面,不得让他张罗吗?他手艺好,院里办红白事,哪回不是他掌勺?”
“柱子和他媳妇于莉上班去了,刚走没多久。”
二大妈手里拿着块抹布擦桌子,闻言随口答道。
易中海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忍不住冷哼一声,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聋老太可是我们院里的老祖宗,她老人家走了,这么大的事,他何雨柱还有心思去上班?
眼里还有没有街坊邻里的情分,有没有点规矩了?”
他这话越说越激动,原本还在忙活的邻居们都渐渐停了手,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易中海说得起劲,刚想继续往下数落,眼角余光瞥见众人的神色,才猛地反应过来——
他早就不是一大爷了,如今在院里说话,早已没了当年的分量。
而何雨柱呢,现在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正儿八经的国家干部,拿着铁饭碗,管着厂里几千号人的伙食。
权力和地位都今非昔比,哪里还是他能随便拿捏、随意数落的?
真要是把何雨柱惹急了,别说这席面没人张罗,往后他在院里能不能抬得起头,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儿,易中海的话头戛然而止,脸上的怒气也僵住了,尴尬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邻居们也都看出了他的窘境,有人悄悄转过头去继续忙活,有人假装没听见,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阎埠贵见状,连忙打圆场:“老易,别着急,柱子是国家干部,上班那是公事,耽误不得。
中午的席面也简单,咱院里凑凑,弄几个家常菜就行,不用太复杂,主要是尽份心意。”
易中海顺着台阶下,连忙点头:“对对,简单点就行,简单点就行。”
心里却暗自憋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如今竟沦落到要看何雨柱的脸色,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