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沉溺于这份“被选中”的特殊感。
甚至付出了连自己都分不清是迷恋还是执念的、扭曲的真心。
丁春秋曾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哪怕知道她心中或许还念着无崖子。
他也觉得只要自己够顺从、够有用,总能占据一席之地。
可随着年岁渐长,他的眼角有了细纹,鬓角染了霜雪。
李秋水看他的眼神便渐渐淡了。
从最初的纵容变成了后来的漠视。
最后干脆像丢弃一件旧物般,将他弃如敝履。
那份从云端跌落泥潭的羞辱。
那份求而不得的不甘。
像一根毒刺,几十年来一直深埋在丁春秋心底。
平日里被他用“仙风道骨”的伪装裹得严严实实。
可此刻被李秋水看向萧峰的眼神一挑,瞬间破了防。
丁春秋当年那般讨好奉承,换来的不过是冷眼相待。
可萧峰不过是个横空出世的武夫。
凭什么能让她流露出这般真切的、带着暖意的神情?
那神情里的欣赏与爱慕,是他追随她半生都未曾得到过的东西!
丁春秋的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烧红的烙铁,又闷又痛。
嫉恨几乎要冲破胸膛。
“萧峰!萧峰!你何德何能!”
“不过是仗着一身蛮力的粗人,凭什么能得到秋水她……如此青睐!”
“我丁春秋当年为她鞍前马后,为她研毒炼药,连命都能交到她手上,她却连一个正眼都吝于给我!”
“你又做过什么?!”
他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丝恶毒的念头。
若能毁了萧峰,若能让李秋水看到萧峰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会不会回头看看自己?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他不敢,李秋水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萧峰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万千怨毒与不甘在心底翻涌。
脸上却只能挤出一副愈恭敬的笑容。
声音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恳切。
“是,老夫这就去准备,定不负娘娘所托!”
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深处藏着的,是被扭曲爱意与极致嫉妒缠绕的、近乎疯狂的阴鸷。
转身离去时,丁春秋眼底的阴鸷更盛。
对萧峰的嫉恨与争功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让这趟“救驾”之行,平添了无数变数。
他暗自决定,不仅要压过鸠摩智。
更要找机会,让萧峰在李秋水面前“出点丑”。
最好能让萧峰欠下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从而扭转自己在辽国的尴尬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