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没有背景、这辈子晋升无望的人何必多给自己揽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领导和侦探玩对角戏、白拿工资也不错。
想到这里,小警员出了一声充满社畜气息的叹息。
他在象征性地又劝解了几句后,就躲在一旁摸鱼去了。
删什么删?这里又没有断网,估计早就被传播到网上去了,现在删了有什么用?
目暮警部只能看着手下的警员们四处碰壁,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种和舆论相关的事情,他也没怎么处理过啊?
他该怎么办呢…找侦探?
等等,凶手好像就是侦探来着。
啊这。
选择破罐子破摔的他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处理现场。
痕检人员已经完成了现场的拍摄和采样工作,大山洋介的无头尸体被装进了裹尸袋,散落在周围的头部组织也被收敛完毕。
宴会厅的大门口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
目暮警部看着这个惨烈的现场,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转头看向了还愣在原地的工藤新一,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个他一直很看好的少年侦探。
工藤新一此刻正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目暮警部走过去,从腰间掏出了手铐,语带惋惜:“唉…工藤老弟啊,你说你…唉…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们会尽力联系工藤夫妇,让他们赶紧回来参与你的庭审流程。你还是个未成年,只要他们能够给你找个好律师,应该可以争取轻判。”
工藤新一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只脚仍然保持着脚尖点地的动作,即使双手已经被铐住,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脱离了热血上头的状态的他此时才反应过来。
他…杀人了。
沾染了鲜血的他,真的还是一个正义的侦探吗?
侦探怎么能杀人呢?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刚才为什么会用那个地球仪攻击嫌疑人?甚至还是两次…
两次还都是朝着对方的脑袋招呼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工藤新一努力回想着刚才生的事。
他记得自己在推理。
记得自己推理出了凶手。
然后…
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包括自己破案时的神态、动作,以及为什么要攻击凶手的初衷。
那些记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刚才的他全身心地沉浸在破案的快乐里,整个人飘飘欲仙,只觉得自己被莫名其妙产生的自信心支撑着,简直无所不能,仿佛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
那种感觉…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走上舞台的木偶人一样。
工藤新一突然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