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霍生和陈子安的大脑,被这句话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不找他?
那他们调动全部警力,不眠不休地排查,是为了什么?
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长。
“一只老鼠,如果现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它会做什么?”
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无法回答。
“它会疯,会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它自认为最安全,也最隐蔽的洞口。”
祁同伟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骤然锐利。
“我不是要找到他。”
“我是要让他自己,主动钻进我给他准备好的笼子里。”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新世界号,不是我们的退路,而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找到他,而是要把除了这条路之外的所有可能性,全部给他堵死。”
“让他相信,全港岛,只剩下这一条活路。”
祁同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一字一句,砸在霍生和陈子安的心头。
他们这才悚然惊觉。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领会错了意图。
祁先生根本不是在捕鼠。
他是在设局。
用整个港岛做棋盘,用无数警力做迷雾,逼着那只惊慌失措的老鼠,自己跑上断头台!
一股寒意从两人脊背直冲头顶,他们再看眼前这个悠闲品茶的男人,只觉得是在仰望一尊深不可测的存在。
祁同伟重新端起茶杯,视线再次投向窗外。
“去吧。”
“把戏,做足了。”
“记住,猎物,从来不止他一个。”
霍生和陈子安的大脑依旧在轰鸣,那句“我是要让他自己,主动钻进我给他准备好的笼子里”,至今仍在他们脑海中回荡。
整个港岛是棋盘。
无数警力是迷雾。
新世界号是断头台。
他们再看向那个安然坐在沙上的男人,心中涌起的已不仅仅是敬畏,更是一种面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就在这时,祁同伟甚至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陆亦云。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命令的质地。
“亦云。”
“订一张1月1日回京州的机票。”
这句话,比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计谋,更让霍生和陈子安感到寒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