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裟罗想反驳,但无从下手:“…喊。”
她收起弓,以臣子的身份质询雷神眷属:“八重宫司大人,你莫非…是在庇护这个通缉犯?”
面对这无疑是谋反的帽子,八重神子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窘迫或焦躁,笑着化解:“朋友之交而已,哪里谈什么庇护不庇护。你先叫那些手下退下吧,有些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九条裟罗仿佛在心里权衡,最终她说道:“你们先去吧。”
一旁的属下陶义隆没有多余的询问:“遵命。”
在手下全部离开后,九条裟罗眼神终于有所缓和,卸下了统领者的身份,但也仅仅是一点点,她依然是以臣子身份质问:
“那么,敢问八重宫司大人,在神社藏匿通缉犯一事,是否也是对将军不敬呢?”
面对这大逆不道的指控,八重神子显得轻描淡写:“呵呵呵…还是老样子,九条裟罗大人,论对将军的忠心,没人能及得上你。”
九条裟罗眼神一凛:“身为臣下,自当忠于将军,身为武人,将军的境界亦是我一生所求。”
[冰神:愚忠,适合入我愚人众。]
[八重神子:毕竟,你不需要过于反对你的人。]
[荒泷一斗:这九条天狗,果然是个傻逼!]
[九崎忍:老大慎言!]
[九条裟罗:……]
画面里的八重神子面对九条挲罗这近似献身的忠诚,语气里潜藏着一丝暗流涌动的反问:“即便雷电将军…迟早要把你的神之眼也夺走?”
九条裟罗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狩令是将军的决断,我绝无怨言。”
八重神子一点都不怀疑九条裟罗会说到做到,但她生不逢时,如今的雷电将军…已经不是那个依偎在姐姐怀里的雷电影了,而是巴尔泽布。
她没接茬,反而是将一个新问题抛了回去:
“唉,只可惜…一片赤诚,终被时局所负。该说你是糊涂,还是唯一清醒的人呢?”
九条裟罗眼神微动:“请您直说,宫司大人,您此话是何意。”
八重神子理所当然地道出真相:“眼狩令不过是受了愚人众的误导,让稻妻国民自废双手的愚政罢了。”
八重神子用近乎怜悯地目光看着形单影只的九条裟罗:“而「蒙蔽圣听」的正是你自家的主子,天领奉行——九条家的人。”
这海啸般的信息在九条裟罗瞳孔地震的眼眸映射:“你是说,九条家…叛变了幕府?”
八重神子:“正是,你理解的不错。”
九条裟罗内心的惊涛海浪被更宏大的忠诚与被长年累月积累的信任安抚,或者说镇压。她以危险的语气质问:“八重宫司大人,您的指控不仅危险,而且可笑。三奉行自古侍奉将军,绝无二心。”
九条裟罗一字一顿的进述她在九条家的所见所闻:“我被九条家收养以来,耳濡目染,天领奉行上上下下都对将军忠心耿耿,尤其是家主孝行大人…”每个字句都在像钉子般,将忠诚钉在它该在的地方。
九条裟罗回忆起父亲的脸:“他对「无想的一刀」的崇拜,胜于所有人,我对将军的尊崇之情不及他万分之一。”
九条裟罗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的、直勾勾盯着八重神子,仿佛要将她看穿:“试问家主又怎么可能做出于将军不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