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温相思曾经历过外婆可能会离去的恐惧。
那时候她才十岁,每天看着舅舅舅妈们为了分摊医药费争吵,互相甩脸色外,她只能默默看着虚弱的外婆流泪,什么都做不到。
再来一次,她已经成为小时候期待成为的,那种有钱的大人,生离死别的事情到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扛不住。
眼见温相思泪流不止,情绪失控,顾霆钧当机立断接过她手中的电话,问清楚地点后,立马让钟易换路线,朝着一个叫葵花镇的地方开去。
顾承霖和顾团团还呼呼睡着,他们并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顾霆钧本事再大也做不到预知未来,周家那小孩受伤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事情已经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他都会陪着温相思一起面对。
顾霆钧紧紧拥着温相思,拿着干净的手帕给擦拭泪滴,试图从科学的角度安慰一下她:
“宝宝不哭了,那小孩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之前看过一些资料,儿童体型小,被撞时容易整个人飞出去,但骨骼柔韧性好,反而比成人更耐冲击,幸存的概率更大。”
呜呜呜……
温相思更受不了了,又是飞出去,又是幸存的,他还不如不安慰呢。
一时间,车里的音量骤然拔高不少,前面的两小只也迷迷瞪瞪睁开眼。
顾承霖一脸惊恐地打量自己在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闪过的山山树树,他还以为自己被坏人卖了,扯开嗓子就开始嚎:
“妈妈——,妈妈——”
温相思跟周司珩两拨人马正全力前往葵花镇,岑欲也没闲着,他也去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作用。
昨晚温相思跟齐越,岑欲开会的时候顾霆钧听了一耳朵,他记性好,知道岑欲正在葵花镇附近的葵花农场拍外景。
顾霆钧一个电话打过去,要岑欲先过去看看周家那小孩什么情况。
岑欲第一次这么高兴接到他哥电话,跟接到圣旨一样,告别繁琐的工作,屁颠屁颠跑了。
时间来到一个小时后,温相思的车跟周司珩的车从东西两个方向齐齐驶来,然后一起找不到停车的地方。
这里是葵花镇最大的医院,可惜依然没有大型规范的地下停车场,汽车,三轮车,还有见缝插针的电动车,全都挤在一起。
好在这次齐越跟着一起过来的,她提前安排人下来接应温相思他们。
兵荒马乱一阵子后,钟易停好车,带着孩子和狗去买早餐。
温相思几个大人脚步匆匆,呼吸急促,第一时间乘着电梯上去看望年年。
温相思操心的命,坐个电梯的功夫也闲不住,一会儿担心年年骨折,一会儿担心年年脑震荡,再不济就是软组织挫伤,满脸是血……
周司珩刚想斥责温相思两声,让她少乌鸦嘴,刚一抬眼就看到顾霆钧牢牢护着温相思,气场全开,轻松压制住空间里的所有人。
周司珩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句话不合他心意,这个男人能立马翻脸,跟自己在电梯里大打出手。
电梯一打开,岑欲站在对面,身旁还有个脸蛋圆圆的小护士。
他难得贴心一回,想第一时间跟自己大哥报告具体情况,特意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拽过来一个小护士,一对n服务,让她详细地跟大家讲一下到底生了什么。
温相思不给小护士挥的机会,她自己就把自己吓得够呛,见到小护士也冷静不下来,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告诉旁边的小护士:
“护士,我是o型血,我可以给年年输血,输多少都行,我有!”
小护士扯扯嘴角,没反应过来这位风风火火的女士要干啥,干脆闭嘴选择沉默。
她可以沉默,周司珩可学不会闭嘴,他第一时间反驳:
“渺渺不行,她不能捐”
周司珩知道一点儿简单的医学常识,直系血亲不能输血,很容易引未知的后遗症或者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