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深夜,郑园。
蓝焰从酒窖出来,手里提着瓶刚选的红酒,往庄园西北角走去。
郑园的别墅群里,位于西北角最偏最小的一栋,是他的居所。
他并不愿意住郑园,这里太多郑先生留下的痕迹,对他的心理状态影响很大。
但日常事务繁多,有时处理到深夜。比如今天刚和审计谈完事情,又是凌晨点了。
但今天,又和往常有些不同。
他刚踏进玄关,就察觉到了异常。
空气中飘着极淡的香水味,客厅的灯亮着,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女士手包。
蓝焰眉头锁起。
这栋别墅的门禁系统只有三种人能进——他自己、专属管家,还有郑家的直系子女。
而他的专属管家,早在两小时前就下班了。
二楼传来隐约的水声,蓝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收敛呼吸,无声地走上楼梯。
在卧室外,他看到了一双高跟鞋,牌子昂贵,款式张扬。
这个房间是他的主卧,浴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水汽正从门缝中溢出。
而他的床头柜上,是一盒已经拆了塑封的套。
蓝焰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抗拒感。
他转身就想离开,身后的浴室门却已经开了。
水汽氤氲中,她裹着他的浴袍走出来。
浴袍拢得还算紧,只露出一截雪白的颈。浅棕色的长半干,梢的零星水滴顺着肌肤滑进领口。
“站住,”郑秀曼随意地坐到他的床上,把蓝焰喊住,“还没见到我就跑?”
蓝焰无奈,只能回身,在门前站定。
“郑小姐。”他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冷静,“您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不该?”她眼光流转地看着他,“时隔五年,我就不能再如愿一次?”
郑秀曼说完,干脆从床上站起,向蓝焰走来。
她走到他近前,伸手玩弄他的领带。
浴袍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松散了几分。
“蓝焰……”她轻声唤他,嗓音低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像是被红酒浸过,刻意压低蛊惑。
曾经的亲密戏份袭上脑海。
她的眼神乱了分寸,在挑逗他时会脸红,情到深处,就一直喊他的名字。
蓝焰皱眉,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但他也知道,郑秀曼是个演员。
而且,是个拍戏多年的演员。
对她来说,现实和戏剧的界限,有时是模糊的。
拍些大尺度戏时,什么撩拨的动作没做过,什么动情的台词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