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内,本王要看到,王坤的人头,被送到南安城来!朝廷所谓的二十万讨逆大军,要彻彻底底地,成为一个笑话!”
“前线所有战事,依旧由郭帅全权统筹决断,不必事事请示。本王在南安,只等你们的捷报!”
写罢,他将笔重重一顿。
一封充满了信任与放权的王令,就此而成。
他将信交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锦衣卫,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陈宫。
“公台,南剑关那边,如何了?”
陈宫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凝重,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军报,双手奉上。
“回主公,文聘将军三日前传来密信。南离王朝,确有异动。”
苏寒接过军报,展开细看。
“据文聘将军麾下【无当飞军】的斥候探查,南离已在南剑关以南三十里外,集结了不下五万大-军,旌旗蔽日,营帐连绵。看那架势,似乎随时可能对我南剑关动总攻。”
“但是……”陈宫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奇怪的是,他们只是集结,却迟迟没有动任何实质性的攻击。每日只是派出小股斥候,在关前游弋骚扰,便再无动作。”
苏寒看完军报,脸上却露出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冷笑。
他将那份军报随手扔在桌上,踱步到窗前。
“他们不是不想打,是不敢打,也是……不愿打。”
王猛上前一步,沉声道:“主公的意思是……他们在等?”
“不错。”苏寒看着窗外那春意盎然的庭院,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寒意,“他们在等我们和北玄朝廷,斗个两败俱伤,斗个你死我活。”
“北玄水师全军覆没,主帅周循‘战死’于我南境之手的消息,想必早已传回了南离。他们对我南境,恨之入骨。可同时,他们更怕。”
“他们怕我南境连北玄二十万大-军都能正面击溃的实力,怕我南境那些层出不-穷的、闻所未闻的战争利器。所以,他们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他们现在陈兵关下,名为威慑,实为观望。若我南境胜,他们便可立刻退兵,甚至派来使者,祝贺‘盟友’大获全胜,顺便再哭诉一番自己被北玄‘奸贼’欺骗的‘苦楚’。”
“可若我南境败了,或者与北玄斗得元气大伤,”苏寒转过身,眼中寒光一闪,“这五万大军,便会毫不犹豫地化作一群最贪婪的饿狼,从我们的背后,狠狠地扑上来,撕咬下最肥美的一块血肉!”
“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宫与王猛听完,皆是面露恍然,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一群鼠两端的无胆鼠辈!”陈宫冷哼一声。
王猛则看向苏寒,沉声问道:“那主公之意,南剑关那边……”
“既然他们喜欢看戏,那就让他们继续看下去好了。”苏寒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传令文聘,让他不必主动出击。只需依托南剑关天险,将防御工事做得滴水不漏即可。”
“那五万南离大军,现在对我们而言,不是威胁,反而……是一面最好的挡箭牌。”
苏寒走到舆图前,手指在南离的位置上轻轻一点。
“虽然北玄跟南离,南辕北辙,但他们这五万大军不动,我那位父皇怕是会猜忌,我是否跟南离达成了某种默契。”
“等我们彻底解决了北玄这三路大军,腾出手来……”苏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再来跟他们,好好算一算,他们往年劫掠南荒,与他们今天这份‘渔翁之利’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