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也是皇权,最终的论断!
“重要的是……”
“你背后的余大人,现在,是陛下的刀。”
“一把……能够为陛下,披荆斩棘的刀!”
……
说完这番话,魏英便再也没有多看贾诩一眼。
他理了理自己那身并不起眼的,绣着暗金盘龙纹的黑衣,猛地一甩袍袖。
随即转身,如同他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入了那片……更深沉的黑暗之中。
魏英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甬道里。
整个石室,又只剩下了贾诩一人。
烛火摇曳,将他那瘦削的身影,在墙壁上拉扯得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贾诩没有立刻动作。
他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在消化。
消化魏英最后那番话背后,所蕴含的,那来自于皇权的,冰冷的警告,与……更深沉的,不容置疑的授权!
陛下的刀……
是啊,他们,只是刀。
而刀,就该做刀该做的事。
不过,若是将来,皇权走到了自家主公的对立面,那他这位毒士,也会不吝手段,他贾诩从来只忠于余瑾!
许久,贾诩才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所有的思索,所有的忌惮,都已尽数敛去。
只剩下了一片……毒蛇般的,冰冷与决绝。
……
“眼瞅着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场倒春寒,让这京城,又冷了几分,不过,瑞雪兆丰年啊,这场雪化了,就守得云开见月明咯!”
贾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哼着小曲,用桌上的黑陶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石室的门口,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浮现。
那是一名从龙密卫的番子,他单膝跪地,头深深地埋着,等待着贾诩这位从龙密使的命令。
贾诩转过身,看着他。
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语调,下达了那足以让整个京城勋贵集团,都为之胆寒的,最终的指令。
“放出风去。”
贾诩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就说……”
“满城权贵,谁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欺压百姓……”
“……就让他,也来尝尝,这昭狱的苦!”
“是!大人!”
番子转身离去,身后却又传来了贾诩的声音。
“慢着,等会回来,记得把九街老辛家的杂碎饭跟羊肉汤,给本使打上一份,这个天儿,就得吃些热乎的!”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