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瑾没有停手,他手腕一翻,那沉重的木勺,如同他手臂的延伸,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挥出!
“砰!砰!砰!”
霍正伦!
户部郎中!
礼部主事!
那几个刚才还在叫嚣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扫倒在地!
“啊!我的腿!”
“我的腰!断了!断了!”
惨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那几个平日里养尊处优,连重物都未曾提过的大人,此刻都像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哪里还有半分朝廷命官的体面。
整个午门广场,在这一刻,陷入了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过于暴力,也过于……荒诞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孙敬才和他身后的那些寒门子弟,一个个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
当朝宰相,手持……饭勺,在午门之前,公然殴打……吏部侍郎、刑部侍郎等一干朝廷重臣?!
这……这简直比话本里最离奇的故事,还要离奇!
而余瑾,就那么手持着巨大的木勺,静静地站在那片狼藉的中央。
他看着在地上哀嚎的张柬之等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你们看,”余瑾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像是在做什么总结陈词,“方才,他们嘴上淬的毒,比这世上任何的兵器,都要恶毒。”
“可现在呢?”
他用木勺的勺柄,轻轻地点了点在地上翻滚的张柬之。
“他们,不就只会惨叫和求饶了吗?”
“所以,记住。”
余瑾转过身,看着那些早已被惊得如同石化的年轻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圣贤书,要读。但有时候,手里的棍子,也要够硬。”
“因为这世上,总有些道理,是需要用棍子,才能讲得通的。”
……
张柬之强忍着腰间传来的剧痛,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指着余瑾,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腰,一张脸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
他硬着头皮,瞪着余瑾,但那不断向后挪动的双脚,却早已将他内心的恐惧,出卖得一干二净。
余瑾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荏的可笑模样,嗤笑了一声。
“张大人,你怕什么?”
“我余瑾,之所以被人叫做‘余阎罗’,叫做‘余疯子’,不就是因为,总有像你这般欠揍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跳出来自寻死路吗?”
余瑾将手中的木勺,随手往地上一扔。
“还想拿陛下来压我?”
他一步一步,朝着张柬之逼近。
“你别忘了,陛下他……可是免了半个月的早朝!”
“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不懂吗?”
余瑾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张柬之的耳边响起。
“这意味着,在这半个月里……”
“这京城,我余瑾……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