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从家里跑了出去。我在尔的街头,东躲西藏了两天两夜。”她平静地叙述着,
“但我低估了我父亲,他在地下世界布了悬赏,只要能提供我的行踪,或者直接抓住我,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所以,我被一群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尔本地人给抓住了。”
主审官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情节,是他们从未掌握的。
“然后,崔振旭来了。他带着钱,来向那群人赎回我。”
“但他支付悬赏金后,那群蠢货决定敲诈他,敲诈sk集团。”
“所以,崔振旭叫来了另一批人。”她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主审官的眼睛上。
“就是你们在视频里看到的那群缅甸人。他们不是我的合作者,而是崔振旭的。”
“我看着他们,把那群绑架我的韩国人,全部灭口,一个不留。”
“然后,轮到我了。”
崔敏真缓缓地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然后又指了指手臂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崔振旭走到我面前,然后把刀捅了进来。他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才和那群缅甸人一起离开。”
“我能活下来,不是因为有人救我。是我知道如何装死,如何控制失血。是因为我的运气好,苟活了下来。”
这种将自己所受的致命的伤害,当成一个冷冰物证来呈现的姿态,让审讯官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抛出这个颠覆性的“真相”后,崔敏真停止了叙述。
她看着眼前的国情院精英,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我的故事讲完了,一个能解释你们所有疑问的故事。”
主审官一番思考后,现了她话语中的漏洞,追问:“等一下!如果是崔振旭杀的人,他清理了所有韩国人的尸体,为什么会唯独留下你这个最重要的‘尸体’在现场?这不合逻辑。”
这一次,崔敏真没有立刻回答。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也被这个问题困扰住了。
百密终有一疏,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审讯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终于,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审讯官,坦诚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老实说,我没有确切的答案。因为我不是他,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起来。
“但是,我刚刚做了一个假设。”
“如果……崔振旭是在对我父亲阳奉阴违呢?你们有没有想过,崔泰源到底对这件事知不知情?”
崔敏真为他们构建了一个更加合理的完美犯罪剧本:
“长官,你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我——我们都犯了个错,我们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崔振旭是在为我父亲工作?”
崔敏真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掌握了破解之法。
“你们是国情院,以你们的情报能力,不会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存在吧?崔泰源有个情妇——一个叫金熙英的女人。”
“如果,崔振旭的忠诚,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着我父亲,而是对着那个想取代我母亲,想让她的野种上位的金熙英呢?”
“想一想吧,长官。如果我,和我姐姐崔允真,这两个卢女士的亲生女儿,都因为意外而死了,那么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这个问题的答案,简单到不需要思考。”
“在这个假设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崔振旭的任务,从一开始就不是救我,而是确保我死,并且是死在‘韩国绑匪’的手上,这样他就能回去向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父亲交差。”
“这个逻辑,甚至能更好地解释那群缅甸人的存在,不是吗?”
“如果他们不是崔振旭临时找来的清道夫,而是金熙英长期豢养的私兵呢?这就能完美解释,为什么在试图谋杀我失败之后,同样的一股势力,又会出现在我姐姐被绑架的现场!”
“因为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清除掉所有挡在金熙英面前的,我们这些前代的子女!”(现实崔敏真还有个亲弟,以防杠精又杠我,我说先清楚,这人我给删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
崔敏真直视着两位审讯官,目光如炬。
“现在,轮到你们了。”
“你们是选择相信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去把那个崔振旭抓起来问问,还是选择继续相信我父亲那个漏洞百出的剧本,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关在这里?”
“选择权,在你们手里,两位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