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站在厨房的窗前洗碗,对面两个女人正蹲在阴凉处择菜说话。
见到章鱼在屋里洗碗筷,原本还在八卦的两个女人话也不说了,齐刷刷看向窗子里的章鱼。
一个黑瘦的女人扬声问:“喂,小哥,你们家女人呢?”
章鱼皱眉,这话什么意思,他没女人啊。
没等章鱼说话,另一个矮个子女人道:“家里肯定没女人啦,不然怎么是他洗碗。”
黑瘦女人:“有女人的,我刚看见屋里有女人的。”
矮个子女人:“我怎么没看见。”
两个人说着,竟然跑到窗户跟前张望,嘴里还在喊:“你家女人怎么不洗碗,怎么让你个男人洗碗。”
吓得章鱼话都不敢说,赶紧收拾好厨房,转身跑进了屋。
陆云还在喝姜淳于泡的金银花茶,见状好奇地问:“怎么了,后面有狗撵你啊。”
“没有狗,有两个女的,我洗碗一直盯着我看,怪吓人的。”章鱼一屁股坐在了捡来当凳子的木桩子上,端起了他的茶缸。
“她们还问我,我家女人为什么不洗碗,让我个男人洗碗。”
陆云见怪不怪:“大概是她们没见过男人洗碗吧。”
“洗个碗咋啦。”
章鱼不解,他们在部队,啥活不干,做饭洗衣服掏大粪种地养猪,不都是男人干。
部队也有女兵,但是她们都是医疗、通信、后勤。文工团这块的,最脏最累的活当然不能给女兵干。
姜淳于出声:“可能她们家的男人都不洗碗,所以看见你洗碗比较奇怪。”
章鱼冷哼:“这有啥可奇怪的,谁规定男人不能洗碗,难道男人还不吃饭了?”
陆云笑了笑,眼里都是讽刺:“越是没本事的男人越是脾气大,外面活不过别人,就喜欢在家里找存在感。”
章鱼傻傻地问:“找什么存在感,不刷碗能找到什么存在感?”
姜淳于觉得,章鱼估计有点憨,不然也问不出这话来。
陆云不答反问:“章鱼,你说一个家庭谁最弱?”
“孩子。”
想了想,章鱼又补充了两个,“老人和女人。”
陆云又问道:“一个男人,在外面挣不到钱,在外面被人看不起,给人当孙子。他回来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还会像在外面对别人一样的态度吗?”
章鱼没有出声,他身边太多这种男人,在外面给人当孙子,回来在家人面前就是大爷。
打老婆骂孩子,吃完饭碗一推,衣服不洗碗不刷。
半天章鱼才喃喃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对。”
陆云笑了笑,“所以,你以后不要做这样的男人。我们广省有句话,怕老婆会达,你以后可要做个疼老婆怕老婆的人。”
章鱼求生欲极强地点头:“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男人。”
说完,他求助地看向姜淳于,希望姜淳于能找个话题把话岔开。
章鱼觉得“姑姑”有些不对劲,姑姑的话好像不是在说那些没本事的男人,而是在说她自己家的男人一样。
陆云的家庭是什么样子的,他们都不知道。
但是一个女人长年累月不在家,在外面训练出任务,一般人男人都很难做到全心全意支持吧。
姜淳于一直没说话,老老实实占据桌子的一角在裁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