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许可,利露帕尔的魂火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在致意。
“呵呵…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姑娘。”
沙漠的暗夜格外清冷,镀银的月牙状沙丘在星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不时轻声呢喃着远古的秘密。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神情各异的脸。细语之间,镇灵将过去的故事娓娓道来…
“过去,曾有镇灵与凡人的藩王相爱结合,生下子女…”
她的声音空灵而又充满了宿命般的悲伤,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拉入了一段被时光尘封的、充满了爱恨情仇的往事之中。
“但后来,凡人终究没能逃脱追逐权力与虚荣的本性,他背叛了镇灵的爱意…”
“于是…出于复仇的执念,她便扭曲了子女的命运,令他们同陷奸谋,毁却了父亲和王国的命运…”
“再后来,再后来呀…镇灵的子女成为了王国的君主和王后,却又陷入了同样的阴谋与咒诅…直至王国崩塌在乱暴的结局之中。而这结局,正是镇灵从一开始所编织好的…”
故事讲到这里,戛然而止。
婕德听得入了神,她怔怔地看着跳动的火焰,仿佛看到了那场充满了背叛与复仇的悲剧。阿萨里格则沉默地低着头,那副暗红色的眼罩下,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那紧握着水囊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派蒙和荧也陷入了沉默,她们能感觉到,这个故事,绝非只是一个单纯的传说。
“这个故事,”左钰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这沉重的寂静,“讲的是镇灵,也是在讲凡人。讲的是爱,也是在讲控制。以爱为名的枷锁,往往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牢固。”
他看向婕德,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阿萨里格,平静地说道:“当一个人开始用‘为了你好’的名义,去安排你的道路,剥夺你的选择,甚至让你去伤害你本不想伤害的人时,那份‘爱’,就已经变成了毒药。”
婕德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左钰,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左钰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那扇一直被刻意忽略的门。她想起了芭别尔主母那不容置疑的命令,想起了她让自己去追猎所谓的“叛徒”,想起了情报“与”级那冰冷的字眼…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在沙地里蛰伏的毒蝎,第一次,钻进了她的心里。
沙漠的暗夜格外清冷,镀银的月牙状沙丘在星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不时轻声呢喃着远古的秘密。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神情各异的脸。细语之间,镇灵将过去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空灵而又充满了宿命般的悲伤,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拉入了一段被时光尘封的、充满了爱恨情仇的往事之中。“过去,曾有镇灵与凡人的藩王相爱结合,生下子女…但后来,凡人终究没能逃脱追逐权力与虚荣的本性,他背叛了镇灵的爱意…于是…出于复仇的执念,她便扭曲了子女的命运,令他们同陷奸谋,毁却了父亲和王国的命运…再后来,再后来呀…镇灵的子女成为了王国的君主和王后,却又陷入了同样的阴谋与咒诅…直至王国崩塌在乱暴的结局之中。而这结局,正是镇灵从一开始所编织好的…”
故事讲到这里,戛然而止。火光跳跃,将婕德怔怔的脸庞映得明暗不定,她仿佛在那些飞舞的火星中,看到了一个王朝的覆灭,看到了爱意如何扭曲成最恶毒的诅咒。阿萨里格沉默地低着头,那副暗红色的眼罩下,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但那紧握着水囊的手,指节已然泛白,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派蒙和荧也陷入了沉默,她们能感觉到,这个故事,绝非只是一个单纯的传说。那其中蕴含的悲伤与疯狂,太过真实。
“所以…”婕德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像是从一场大梦中初醒,茫然地看着荧腰间的瓶子,“你只是讲了一个…呃,很吓人的故事而已,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故事里的镇灵,和芭别尔不是很像吗?”利露帕尔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冷静地响起。在左钰那平静的注视下,她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只是将自己的观察与判断,用一种近乎于学术探讨的口吻陈述出来。“尽管与镇灵不同的是,凡人特有的羞耻心与沽名钓誉令她披上了虚伪的假面…但她同样是这种人,我看得出来。对她来说,即使亲生子女,恐怕也会是奸谋的工具。”
她魂火微闪,恭敬地朝向左钰的方向,继续说道:“若不是有您在场,我的大人…我恐怕还挺喜欢她的。但如今情况不同…既然她在威胁您的安全,我也很难友好相待了。”
“不,芭别尔主母不会是这样的人…”婕德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充满了挣扎与抗拒,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你与她相处的时间更长,一定也接受过她的命令,去做一些…不能让「左手」知道的事情。”利露帕-尔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婕德心中最不愿触碰的地方。“或许个中道理不方便过问…但我知道你没那么愚笨,你可以自己慢慢想想。”
婕德的身体猛地一震。她想起了芭别尔主母那不容置疑的命令,想起了她让自己去追猎所谓的“叛徒”,想起了情报“与”级那冰冷的字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在沙地里蛰伏的毒蝎,第一次,钻进了她的心里。
“没关系啦,婕德!”阿萨里格立刻大声打断,试图将婕德从那危险的思绪中拉回来,他爽朗地笑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这话也就随便一听,她对我的态度不也是不怎么样吗!”
“因为你是个卑鄙的奴才!”利露帕尔下意识地尖声回敬,但话音未落,她便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威压笼罩了自己。左钰甚至没有看她,只是将一根枯枝丢进火里,但那无声的警告,却让利露帕尔的魂火惊恐地缩成了一团。
她立刻改口,声音变得无比谦卑:“我…我的话说完了…抱歉,让你不愉快了。”
婕德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只是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全身都散着一股浓浓的失落。
“唔…说不定是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派蒙努力地想找些好话来安慰,她飞到婕德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利露帕尔之前对婕德也好凶的,不过现在就温柔一些了呢。呃…说不定…说不定大家多认识一下就能消除误会…之类的…?”
“唉…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聊聊别的吧!”阿萨里格见状,连忙挥着手,试图将这沉重的话题彻底抹去。
“好、好的…”婕德闷闷地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
阿萨里格看着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继续大声问道:“话说回来,你们都现了些什么?我很好奇!给我们讲讲吧!”
婕德似乎也被这个新话题吸引,稍稍抬起了头,声音依旧有些闷:“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描述,许多古老的管道,融入山体的神庙,还有…传说中「阿赫玛尔的水晶杯」。”
“……所以,那东西不只是个传说,是真实存在的咯?”阿萨里格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瞬,但很快便被他用爽朗的笑声掩饰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呀…那个什么水晶杯,很值钱吗?”派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脑袋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那能换多少好吃的了。
“噗…那不是真正的杯子,是维持「永恒绿洲」的机关而已。”利露帕尔的声音有些无奈,她觉得这个小东西的思维方式实在有趣。
“原来不是真的值钱水晶杯啊…真扫兴…”派蒙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婕德似乎终于从那份纠结中挣脱出来,她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嗯,就我们目睹的情况来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