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侍郎赵舒大人看孔东家愣,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他,
“宋座的意思,我倒是明了。
修行日日可修,不拘束于斋醮那几日,也不在意是不是道袍在身,甚至做生意也是修行。”
孔中潐这才回过神,恍然大悟,激动起来:“等会我便将这法衣供奉起来,不再刻意穿着了。但凡平日里有余暇,便不拘形式,不必刻意,长短皆修。
多谢。。。。。。座点拨。”
宋濂看向赵舒,明显面带几分吃惊:“赵大人果然与我太清宗有缘!
我不方便说的,你一语点破!若你入我太清门,教义修为必然在孔师侄之上啊!”
赵大人倒也恭敬,实话实说:“座谬赞了,我确实有心参悟道法,但是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远行去太清。”
“哎,此话差矣,留在平川又何妨?在这平川修行也不是不行。”
宋濂拂尘用力一摆,“我观赵大人确有慧根。来人啊,取本座日常诵读的那几本经书来,上面还都有些我亲笔批注,一齐都送与赵道友。”
周围人顿时惊叹了起来,得太清戒律堂座当场亲赐自己的经书,这是大荣耀啊。
赵舒眼睛瞪大了,激动地,立刻站起来:“多谢座赐书。”
孔中潐看在眼里,羡慕得紧:“赵兄,你这书,日后可得借与我看,不可藏私啊。”
宋濂哈哈大笑:“孔师侄,本座还要在平川城停留一些日子,往后,你与赵大人,还有在座的诸位,若有些不能参悟的,尽管来寻我。”
孔中潐与赵舒对视,大喜,再次稽:“多谢座。”
一群人正说的融洽,一团和气。
忽然,天字号门外,上传来猛烈、又急促的敲击声,轰然入耳,烦躁不堪,
“啪啪啪。”
震得那木门抖得不停。
接着传来一男子怒吼的声音:“一帮杂毛,太清山上没有教养吗?吃饭都不得安宁。。。。。。。再聒噪,信不信佛爷撕了你们的嘴?”
那声音颇大,连方后来这间房都能听清。
林师伯正与他小声说着话,被这声音惊了一下,眉头微微皱了。
天地玄黄四间大房,围成一圈。
对面天字号人又多,那声音,在三楼上听着,确实有些大,但还远不至于扰人。
其实,别人都知道,是春花醉仙亭东家、还有城中几名显贵,正把酒言欢,与宋濂及身边诸弟子聊的起劲。
宋濂等太清宗一行人,说话尚轻,言语间一派高人风范,言语并无突兀之处,语气也很缓和。
方后来这房间里偶尔能听着一点,若不刻意,倒也没甚么影响。
反倒是其余几桌,陪坐的人,在恭维宋濂的时候,言语声颇大,间杂着还带些叩节称赞声。
但这声音也依然没大到让人厌烦。
至于隔壁的地字号,除了小二上菜,喊得全楼都听见之外,悄无声息,几乎与对面黄字号一样,没有动静。
刚刚那急促擂门敲击和怒骂之声,方后来一听便觉着,似乎是天字号声音大了,吵着了隔壁安静的那群和尚。
话说回来,他依旧不解,和尚怎么会跑这里用膳食?北蝉寺真荤腥不忌的吗?
想来,北蝉寺与太清宗应该是有些恩怨,故意弄这一出。
这林师伯听着龌龊话语,脸色都差了一点,宋濂那边当然更是不悦了。
宋濂虽然带着气,但依然是高人做派,脸色无喜无怒,只端着,一言不。
天字号,不少人开始哗然,有人便开口气呼呼鸣不平,
“孔东家,咱们也没多大声说话吧?怎么外面那和尚如此目中无人,说瞎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