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池轩所在的三房,连一位元婴真君都没有,在家族中本就势弱。
更何况,池轩的爷爷只有金丹修为,一千多年前便早已寿终,可却留下了一百二十个子女。
光是池轩的叔伯就有五十多人,堂兄弟更是多达六百余人。
老祖尚在,三房并未分家,这些人都算三房嫡系血脉。
池轩这嫡系少爷在其中,不过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虽说相较于无依无靠的散修,他能拿到的家族资源已是天壤之别。
但在“人才济济”的池家,他根本不受重视,因此他比谁都渴望尽快结丹。
你以为,当初只有侯兴觊觎你的清神固金丹吗?
池轩以某种秘法采补了花怜乔,作为突破金丹过程中的储备力量。
再加上从你这里得到的清神固金丹,以他池家传承功法,突破金丹的几率过了五成。
便是他为自己铺好的结丹之路。”
郭依依这才猛然想起,侯兴死后,那枚清神固金丹自然落入了池轩手中
后来池轩提出带花怜乔回池家,多半也是为了让她不再提及金丹之事。
花怜乔却从未想过,即便身在池家,像池轩这样的四代子弟,想要拿到一枚清神固金丹,也绝非易事。
六年时光,四人并肩历练、相互扶持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可如今想来,那些不过是精心编织的假象。
她手中那一颗清神固金丹,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三人的伪装彻底撕得粉碎。
于是,侯兴、花怜乔、池轩都开始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算计,歇斯底里。
侯兴的手段最拙劣,急功近利之下率先出局,落得身死的下场。
花怜乔被池家的世家招牌迷了眼,一心想攀附高枝。
最终却人财两空,反倒被采补得修为倒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唯有池轩,从始至终谋定而后动,一步步算计,最终赢走了一切。
虽说作为池家子弟,池轩获取清神固金丹的渠道比散修多得多,可那终究是需要耗费大笔灵石或家族资源才能换来的宝贝。
能从郭依依这里“白嫖”到,又何必浪费自己在家族中辛苦争取到的资源?
修仙路上的每一分资源都弥足珍贵,必须精打细算、充分利用。
稍有浪费,就可能被同族兄弟越,从此落后于人。
这么看来,当初池轩对自己的表白,恐怕从一开始就掺杂着对清神固金丹的觊觎。
其实,在郭依依买下这颗丹药的时候,四人的交情便已注定。
郭依依攥着衣角,指尖微微泛白,语气里满是不甘与困惑:
“师父,既然这六年的情谊全是假的,那他们为什么之前不动手?
这六年来,大家明明都相互照顾,遇事也会谦让有礼,从来没有为任何事争吵过。”
她望着云正,眼底还残留着对过往情谊的不舍。
那些一起闯秘境、分灵材的欢乐日子,难道真的全是演出来的吗?
云正抬眸望向洞府外的天空,目光似穿透了石壁,落在坊市上方的流云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修仙之路本就布满坎坷,散修更是举步维艰。
能像你们这样抱团取暖,相互扶持着历练,本就是散修在修行界生存的一条出路。
一个小团体的解散,对其中的每个散修来说都是莫大的损失。”
他收回目光,看向郭依依,语气平静了几分:
“当出手的风险远大于能得到的收益时,自然没人会轻易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