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转头看向慕容雪,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雪儿,我走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劳累。等我回来,咱们就去城外的草原骑马,去看你最喜欢的野花。”
慕容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紧紧抱住杨延昭:“延昭,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我会的。”杨延昭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满是不舍,却也知道不能再拖延了。
他又看向苏晴:“苏姑娘,苏县令的事就拜托你多留意了。要是斥候有消息,你就跟周信、王一起商量,想办法营救苏县令。”
“杨将军,您放心,我会的。”苏晴点了点头,“您在汴梁也要多加小心,我相信您一定能平安回来。”
安排好一切后,杨延昭写了一封奏折,详细说明了自己私自回来的原因,还有这次辽军来犯的情况,以及士兵和百姓们的付出,希望赵恒能明白他的苦衷。
第二天一早,杨延昭收拾好行李,准备跟钦差回汴梁。城门口,士兵们和百姓们都来送他,有的士兵还拿着自己舍不得吃的干粮,塞到他手里:“将军,您带着路上吃。”有的百姓则拿着自己做的鞋子,递给杨延昭:“将军,这是我连夜做的鞋子,您穿着舒服,路上好走路。”
杨延昭接过干粮和鞋子,心里满是感动。他朝着大家拱了拱手:“多谢大家!我杨延昭一定会平安回来,继续跟大家一起守护高阳关!”
慕容雪站在人群里,看着杨延昭,眼里满是泪水,却强忍着没哭出来。她知道,她不能让杨延昭担心,她要坚强,要守住高阳关,等杨延昭回来。
杨延昭最后看了一眼慕容雪,看了一眼高阳关的城楼,转身跟着钦差和禁军,朝着汴梁的方向走去。士兵们和百姓们站在城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都不肯离开。
慕容雪擦干眼泪,转身对周信和王说:“周将军,王将军,咱们不能让将军失望。从今天起,咱们要更加努力地守好高阳关,等将军回来。”
“是!”周信和王齐声应道,眼里重新燃起斗志。
苏晴也走到慕容雪身边,握住她的手:“慕容姑娘,别担心,杨将军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咱们一起守着高阳关,等着他回来。”
慕容雪点了点头,看着高阳关的城楼,心里暗暗誓:延昭,我一定会守好高阳关,守好咱们的家,等你回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而此时的杨延昭,正骑着马,跟着钦差和禁军,朝着汴梁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面等待他的,可能是赵恒的怪罪,可能是奸臣的陷害,可能是未知的危险。但他不后悔,因为他守住了高阳关,守住了大宋的百姓,守住了自己的初心。他相信,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赵恒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冤枉一个忠臣。可他也清楚,汴梁的水比高阳关的护城河深得多,那些围着赵恒转的奸臣,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功高震主”的将军。
一路北上,杨延昭没少受李公公的刁难。白天赶路时,李公公故意让禁军放慢度,美其名曰“遵旨慢行,不可惊扰百姓”,实则想让杨延昭多受些奔波之苦;晚上宿在驿馆,本该给官员准备的荤菜,到了杨延昭这里就变成了冷粥咸菜,甚至连热水都要等禁军用完了才给他送过来。
随行的禁军士兵大多敬佩杨延昭的威名,私下里常偷偷给他塞些干粮,可每次都被李公公现,轻则呵斥士兵,重则罚士兵跪军姿到半夜。杨延昭看在眼里,心里清楚李公公是想借此立威,也想让他服软,可他偏不——他杨延昭这辈子,只向家国百姓低头,从不向奸佞小人弯腰。
这日傍晚,队伍走到一个叫“清风镇”的地方,驿馆老板听说杨延昭来了,特意杀了自家养的鸡,炖了一锅鸡汤,偷偷送到杨延昭的房间。“杨将军,小的早就听说您的大名,您在高阳关打辽军,保护咱们大宋百姓,是大英雄!这锅鸡汤您趁热喝,补补身子。”老板说着,眼里满是敬佩。
杨延昭心里一暖,刚想道谢,就听到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尖嗓子:“驿馆老板呢?谁让你私自给犯人送东西的?”老板吓得一哆嗦,鸡汤差点洒出来。杨延昭连忙扶住老板,起身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李公公:“李公公,我虽被押解回京,但还没定罪,算不得‘犯人’。驿馆老板一片心意,我为何不能收?”
李公公被噎了一下,随即又嚣张起来:“陛下让你回汴梁问罪,你就是待罪之身!这老板私自给你送东西,就是勾结待罪官员,咱家要把他抓起来,送官查办!”
“你敢!”杨延昭往前一步,气场瞬间压住李公公,“这老板只是个普通百姓,一片赤诚之心,何罪之有?你要是敢动他,我现在就写奏折,弹劾你滥用职权,欺压百姓!”
李公公被杨延昭的眼神吓得后退两步,可想到自己背后有汴梁的奸臣撑腰,又硬着头皮说:“你……你现在就是个待罪之人,谁会信你的话?咱家今天偏要抓他!”说着,就要让身后的小太监动手。
“住手!”钦差大人突然走了过来,他刚才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心里本就对李公公的刁难不满,此刻见李公公要抓无辜百姓,更是忍不住开口,“李公公,陛下让咱们押解杨将军回京,没让咱们为难百姓。这事儿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你我都担待不起。”
李公公没想到钦差会帮杨延昭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悻悻地说:“算……算这老板运气好!杨延昭,你给咱家等着,到了汴梁,有你好受的!”说完,甩着袖子走了。
驿馆老板连忙对着钦差和杨延昭作揖:“多谢大人,多谢将军!”
钦差摆了摆手,对老板说:“你先下去吧,以后别再私自送东西了,免得惹祸上身。”老板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杨延昭和钦差,钦差看着杨延昭,叹了口气:“杨将军,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忠臣,这次押解你回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李公公背后有人撑腰,你一路上多忍让些,别跟他硬碰硬,免得吃亏。”
杨延昭看着钦差,拱手道:“多谢大人提醒。只是我杨延昭做事,有自己的底线,百姓无辜,我不能看着他们被欺压。至于李公公,他要是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可他要是太过分,我就算是待罪之身,也绝不会姑息。”
钦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房间。杨延昭看着桌上的鸡汤,心里五味杂陈——他这一路,虽然受了不少刁难,却也感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这份爱戴,比任何官爵都珍贵,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初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守住大宋的土地,护住大宋的百姓。
又走了十几天,队伍终于到了汴梁。刚进城门,杨延昭就看到城墙上贴满了告示,上面写着“天书降世,陛下圣德”,还有不少百姓围着告示,听官员讲解“天书”的“神奇之处”。杨延昭心里冷笑——赵恒到现在还沉迷于天书封禅,对边境的安危不管不顾,这样的皇帝,怎么能带领大宋走向强盛?
队伍直接去了皇宫,钦差带着杨延昭去见赵恒,李公公则去给太后和奸臣们报信。
养心殿里,赵恒正拿着一块“天书”,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看到杨延昭进来,他放下天书,脸色沉了下来:“杨延昭,你可知罪?”
杨延昭跪下,从容地说:“臣知罪。臣奉诏回京,却私自逃离汴梁,抗旨不遵,确实有罪。可臣这么做,是为了守住高阳关,为了保护大宋的百姓。当时辽军即将来犯,高阳关兵力不足,臣若留在汴梁,高阳关必破,到时候辽军长驱直入,汴梁也会受到威胁。臣恳请陛下明察,臣虽抗旨,却绝非有意目无君上,而是为了大宋的安危!”
“你还敢狡辩!”赵恒拍着桌子,怒声道,“朕让你留在汴梁,是看重你的才干,想让你辅佐朕处理军务。你倒好,私自跑回高阳关,还敢说为了大宋的安危?朕看你就是想拥兵自重,想在高阳关当土皇帝!”
“陛下,臣绝无此意!”杨延昭连忙说,“臣在高阳关,一心为国,从未有过半点私心。这次辽军四十万大军来犯,臣率领三万士兵,还有高阳关的百姓,拼死抵抗,终于打退辽军。臣可以对天誓,臣若有半点拥兵自重之心,甘受天打雷劈!”
“你以为朕会信你的话?”赵恒冷哼一声,“李公公已经跟朕说了,你在高阳关飞扬跋扈,不听朝廷号令,还纵容士兵对抗禁军。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军中?”
杨延昭心里一沉,知道是李公公在赵恒面前说了坏话。他刚想辩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后带着几个奸臣走了进来。
太后看着杨延昭,脸色冰冷:“杨延昭,你私自逃离汴梁,抗旨不遵,还敢在高阳关对抗朝廷命官,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朝廷?哀家看,你就是个反贼!”
“太后明鉴,臣绝非反贼!”杨延昭急忙说,“臣在高阳关,一心抗辽,保护百姓,若臣是反贼,怎么会拼死抵抗辽军?怎么会让大宋的百姓免受辽军的欺凌?”
“你还敢嘴硬!”一个奸臣站出来,指着杨延昭说,“陛下,太后,杨延昭在高阳关拥兵自重,百姓们都只知有杨延昭,不知有陛下。这样的人,若不除之,必成大患!臣恳请陛下,将杨延昭处死,以儆效尤!”
其他奸臣也纷纷附和:“陛下,臣附议!杨延昭抗旨不遵,目无君上,必须处死!”“陛下,若不处死杨延昭,以后恐怕会有更多的将领效仿他,到时候朝廷的威严何在?”
赵恒看着下面的奸臣,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杨延昭,心里有些犹豫。他知道杨延昭是个难得的将才,杀了他,以后再遇到辽军来犯,恐怕没人能抵挡;可要是不杀他,又怕其他将领效仿,朝廷的威严受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咏拿着一份奏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陛下!陛下!不好了!辽军……辽军又来犯了!杨延浦将军派人送来奏折,说辽圣宗率领三十万大军,再次进攻高阳关,高阳关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