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防护面罩内侧结着层淡紫色的霜,那是神经毒素与过滤系统反应生成的结晶。
卢峰的便携式分析仪突然出蜂鸣,屏幕上的数据流在洞壁上投下蛛网状阴影。
“孢子浓度正在改写大气成分比例。”他扯开第二层防护内衬的密封条,电磁匕在岩壁上刮下黑色粉末,“这些真菌在分泌类似乙酰胆碱的物质……”
李强突然按住我的肩膀,战术手套的防滑纹路硌得锁骨生疼。
他把枪管指向洞穴深处,七道影子在菌丝荧光里分裂成二十一个持枪姿态:“那些东西在模仿我们的战术走位。”
汉斯用改装过的量子探测器抵住洞壁,金属溶液正从后颈的刺青纹路渗出。
当探测波穿透岩层时,显示屏突然浮现出类似人类脑血管的立体投影。
海伦用镊子夹起地面积水里的荧光物质,显微镜目镜映出她骤然收缩的瞳孔:“这些真菌孢子……每个都包裹着纳米级的青铜齿轮。”
低频震动突然加剧,伊芙的防护靴碾碎了某块凸起的岩石。
裂缝中喷涌而出的不是地下水,而是散着橙花香水味的灰白色菌丝。
那些菌丝在接触到量子探测器的瞬间,突然编织成我们穿越能量风暴时的行进路线图。
“它们在记录。”我的战术目镜自动调出光谱分析,“每次能量脉冲都像3d扫描仪……”
卢峰的匕突然插入洞壁某处荧光较弱的区域,刀刃与岩石摩擦迸的火星竟在空中凝结成北斗七星图案。
当第七颗星成型时,整面洞壁突然变得透明如液态玻璃。
数以千计的昆虫生物正在岩层深处游动,它们鞘翅上的金属纹路与汉斯探测器显示的脑血管投影完美重合。
“不是模仿。”海伦将镇静剂注入某个瞳孔开始旋转的队员颈部,“是共生。”
李强的七个影子突然同时举枪,电磁步枪的充能声在洞穴里引多重回声。
当第一波虫群突破岩壁时,我清楚地看到它们口器间闪烁的菌丝荧光——那些光斑的排列方式,分明是切尔诺贝利石棺的辐射警告标志。
“避开荧光!”伊芙的分析仪捕捉到某个共振频率,“它们的攻击路线符合斐波那契螺旋……”
汉斯咒骂着扯开探测器的冷却管,淡蓝色冷凝液在洞窟地面蚀刻出曼陀罗花纹。
当虫群俯冲的瞬间,他直接将滚烫的探测器核心按进花纹中心。
爆的低频震动使洞顶的钟乳石纷纷坠落,每一根断裂的石柱内部都包裹着冻僵的帝企鹅胚胎。
“跟着我影子的缺口移动!”李强在弹雨中后撤,七个影子在菌丝荧光里拼接成圆盾形状。
某个队员的防护服突然被酸液腐蚀,暴露的皮肤表面立即生长出黑色枝桠——那些枝干的脉络正是世界树根系的全息微缩图。
卢峰的匕在岩壁上擦出的火星越来越多,悬浮的光点逐渐拼成某个古老星图。
当海伦将镇静剂注射进变异队员的心脏时,飞溅的血珠突然全部吸附到星图空缺的位置。
整面洞壁应声碎裂,露出后面布满神经突触结构的肉质甬道。
“这是活体通道。”伊芙的分析仪出器官衰竭警告,“压强变化模式……类似人类肺部扩张。”
汉斯的探测器突然开始倒计时,那是根据他生命体征计算的存活时间。
我们踩着菌丝铺就的光路径前进,每一步都在肉质地面留下北斗七星状的凹陷。
某个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重叠的心跳声——二十七下人类频率后,必定跟着三下非人的震颤。
当李强的影子第七次重组防御阵型时,洞窟深处传来的震动突然具象化成声音。
那是艾丽被困在液体舱时哼唱的爵士旋律,每个音符都夹杂着维京战斧劈开冰层的回响。
菌丝刺绣在我的锁骨处灼烧出星图烙印,战术目镜残存的成像功能显示:那些看似随机的肉质褶皱,实则是三年前失踪科考队的冷冻指纹。
“别碰两侧!”海伦突然扯回某个伸手的队员,“这些突触在采集动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