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糖果算不上什么,我享受的是驯服别人的过程。只要给一颗糖果就能驯服一个小孩,给一个大人一枚金币就能让他们做任何事情,这种感觉不是很美妙吗?”
“我不这么觉得……”
这种典型的上位者思维让梅西尔觉得反胃,过去她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把凌虐他人作为乐趣,享受别人的苦难和痛苦,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故意让别人陷入痛苦之中。
“你给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其他村民吗?”梅西尔用力地将叉子插进面前的土豆里面,将它一分为二,同时用威胁的语气对神父说道。
“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看看他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神父双手交叠微微一笑,从他的反应就能看出他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或者说整个村庄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不担心会有人质问他或者背叛他。
“今天晚上我还有一个奇迹要展示给你看,希望你不要那么着急地离开。”
神父说完后将刀叉叠放在吃光的瓷盘中,向后拉开椅子站起,他整理衣服的同时用请求的语气对梅西尔说道。
“如果我不想去呢?”
“我会告诉村民我们的救世主来了,到时候就算你靠恶魔的力量也无法顺利的离开这里。你应该很清楚,那些迫切想要抓住一线希望的人有多么恐怖吧?”
神父摊手看向餐桌前用餐的人们,这些人完全沉浸在进食的喜悦中,生怕自己少吃了一点,甚至对他们的对话毫不在意。
“人类只是猪猡,他们不断索求却从未满足,可正也因为这样他们才会如此有趣。总之,我很期待你看见今晚这个奇迹之后的反应。”
梅西尔死死地咬紧牙关盯着神父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反胃和愤怒的感觉从胸口弥漫全身,让她浑身抖和不适。
她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大礼堂外,没想到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窗户被木条封死的漆黑的房间,除了木床旁小桌上的蜡烛释放出一点火光之外,房间中再没有一点亮光。
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梅西尔再次闻到之前在神父居住的房屋里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她捂住鼻子小心地走进房间,现房间最里面躺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并非安稳地躺在床上,而是一直在扭动和挣扎,就像岸边搁浅的鱼一样,还出“嗬嗬”的怪声。
梅西尔本想退出房间,身体却不受控制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而随着靠近木床,那股恶心的味道和喘息的声音越来越明显,最后她看清楚躺在床上的人的长相了——是一个她不认识的被病魔折磨得异常憔悴枯瘦的女人。
女人满脸都是恐惧与惊慌,她用满是污垢且枯瘦如柴的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巴伸出舌头似乎想将什么东西呕出来,可她对身体已经虚弱到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在床上徒劳地做着小幅度的挣扎。
梅西尔被女人诡异的举动吓到不敢随意乱动,她目光迅地扫过女人的床铺,没现什么异常后才走上前:“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嗬嗬嗬……”女人张不出任何声音,她伸出手死死地拽住梅西尔的袖口,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过。
很快,梅西尔借着昏暗的烛光看见一层带着蠕动红线的黑色黏液从女人眼球周围涌出,把她的眼球完全覆盖,随后女人的身体突然停止挣扎瞬间瘫软下去,沉重的身体差点把梅西尔压趴在地上。
就在梅西尔还在愣的时候,她听见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现村民们正站在门外面。
“拜访者小哥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只有神父才能进入的房间吗?”
村民疑惑地看着梅西尔,就在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刚刚忽然没了呼吸的女人忽然抬起头来,一把按住梅西尔的肩膀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太感谢您了,我感觉身体变轻松了!您真的就是神父说的我们的救世主啊!”
遭了,我就知道这是个陷阱!
梅西尔凭借对生的事情的熟悉感,早就意识到床上的这个女人一定是神父留给她的陷阱,她无法避开这个陷阱,因为这是已经生过的事情,她只是在瑞达的控制下再把这些事情再经历一遍。
她真的一点点地回忆起这些事情的细节,甚至能连村民下一步会跪下向她祈祷这件事情都预判到了。只是她认为瑞达想让她看的不是这些,而是别的什么。
击溃一个人的意志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这个人绝望,有些时候心死的人往往会更容易对付。
梅西尔忽然想起蜜莉恩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她在险境中绝望过很多次,可每次她都坚持过来了,那么这段被她遗忘的记忆到底是为什么让她感到绝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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