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邱白决战前的从容。
甚至还有闲心指点新收的弟子。
令狐冲则将自己彻底关在了客栈房间内。
十日之间,闭门不出。
房间内,光线晦暗。
他盘膝坐于榻上,身形凝定,唯有悠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周身气息,不再跳脱,而是在的方式向内凝练,将散乱的气势收敛起来。
仿佛要将他的锋芒禁锢于方寸之间。
屋内的空气都变得粘稠,隐隐散出浓郁的危险感。
此刻的他,就像一柄已入鞘中的凶剑。
鞘身无华,却无人敢忽视那鞘内奔腾咆哮,几欲饮血的锋芒。
令狐冲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态,他将所有的精神、内力、意志,乃至自身的痛苦、愤懑与执念,都磨砺得尖锐无比。
所有的准备,都只待那石破天惊的出鞘一刻。
时间,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等待中。。。。。。。
在各方的关注与博弈下,飞流逝。
十日之期,转眼即至。
三月初五日,夜。
月明星稀,春风料峭。
皇城的角落,一处名为凝华殿。
此地被选为决战之所。
凝华殿所处地势稍矮,跟外城相距较为近距离,外面的酒楼屋顶都能看到,且远离后宫核心。
此刻,殿宇四周已被大批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以及皇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
火把灯笼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昼,甲胄森然,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殿前广场及允许观战的区域,早已人头攒动。
受邀请的文武百官按品级站定,个个伸长脖子,神情各异。
紧张、好奇、担忧、冷漠……
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朱由校端坐于视野最佳的高台之上,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写满兴奋与期待,不住四下张望。
能在皇城办成如此事情。
他也算是大明立国以来的独一位了吧。
在他的身旁,魏忠贤躬身侍立,面带谦卑笑容,眼角余光却锐利如鹰,扫视全场。
他们身后,则是一众气息沉凝的大内侍卫,如临大敌的守护着。
更外围些,则是通过关系入内观战的江湖名宿、各大门派代表。
人数不多,但个个气息沉稳,眼神精亮,皆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