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手。“福通道长手一翻,一根灰不溜秋不知什么材质的短桩出现在了手中。
王爷点了点头:”有了此桩,汉江决堤,更是轻松。真是天助我也。“
……
天空阴云不散,反而越来越浓厚,乌压压的悬在半空,仿佛一只洪荒猛兽,仇恨的盯着大地。
雨势暂时小了些,李千帆和轻羽离开了福运观,沿着一条小道往城内走去。
路边青翠欲滴,圆珠一般的水滴在叶片上滑落,打在另外一片叶片上,滴滴作响。
淡淡的法力围绕在李千帆和轻羽身边,将雨水挡在了外面,仿佛行走在世间得两位谪仙人。
要不是那大船的命案,今天不失为一个静谧的安静天。
走到了汉江边,岸边出现了一堆人,十几名官差守护在两侧,中间一个身穿黑衣的官员带领着几人正站在河堤上。
李千帆和轻羽走向前去,耳边传来了对方的交谈声。
“骆大人,史上汉江多次决堤,对武昌造成巨大的危害,不可不防。”一个身穿布衣的老头,头凌乱,裤腿挽到了小腿以上,对中间那名官员说道。
“是啊,骆大人,刘老说得对,据府志记载,康熙年间,也是梅雨季节,当时绵绵大雨下了半个月,汉江水溢出,淹没了大半个城池,差点酿成大灾。“
中间那名黑衣官员乃是武昌知府骆秉章,此次前来乃是视察河道。
听了手下工匠的言语,骆秉章面色忧虑,看了看天空,天空依然阴沉的想要坠下来。
”刘老,眼下该如何防范?“骆秉章问刘老道。
刘老沉吟了一番,说道:”恕老朽僭越,这汉江水位渐涨,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排劳力,加固河堤。“
骆秉章身边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身穿丝绸,一尘不染,撑一把油纸伞,开口说道:”骆大人,刘老,这汉江水位尚低,并未达到警戒线,此时贸然动工,是否有些大题小做,劳民伤财?“
一个两鬓有些苍白的中年汉子抬头看了看天,说道:”通判大人,小人常年行船,观这气象,似乎暴雨很快就要来临,还是及早提防为好。“
通判大人哂笑道:“老张,你可知筑堤需要花费多少银子?怎么可能因为你的一个猜测,就劳民伤财,真是笑话。”
那中年男子见通判大人怒,面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骆秉章看了众人一眼,沉思半晌,说道:“大家说的都不无道理,这样吧,陆通判,通知下去,准备好物资,同时让城内所有工匠做好待命的准备。”
见骆秉章话了,众人纷纷纷答应下来,陆通判也让人去做准备。
李千帆同样抬头看了看天,心中略有所感。
自己修习师傅青来道长的《圆天图说》,虽然前期因为法力不足,无法使用,但早已烂熟于心。
自己现在已经是炼神返虚的修士,对这观天术虽然火候尚浅,但已经隐隐有所领悟。
正是因为此,李千帆才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危机,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想到骆秉章既然已经关注到了汉江水,想必自有准备,自己就不必过分操心了,于是跟轻羽沿江北去,继续赶路。
然而,上天仿佛想要留下两人,半个时辰后,忽然风起云涌,大地一片漆黑,泼天的大雨落了下来。
虽然以李千帆和轻羽现在的法力,可靠着法力,将大雨隔绝在身外,但这毕竟太耗费法力,于是两人转向城内走去,打算暂时避避雨。
大雨滂沱,街道上很快积水如流,没过了脚面。
天色黝黑,无论是酒馆还是客栈,都已经亮起了烛火,无数人站在窗前,或者门口,忧虑的看着外面。
李千帆两人来到一处茶馆,要了一壶茶,坐在了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耳边尽是大雨啪啪的下落声,众人的交谈声反而被掩盖的微不可闻。
“咣咣咣”,密集的锣声响起来,大街上几个青壮年,一边在水中奔跑,一边敲着铜锣,大声吼道:“凡是城内工匠,赶去江边,协助驻堤,工钱二两银子。若有无故不去者,按律责罚。”
青壮年挨条街道喊着人,不少人家大门打开,有那工匠提着器具慌慌忙忙的向着堤坝赶去。
茶馆内有两名汉子也站起身来,说道:“李兄,我等皆是工匠,大老爷有令,你我还是赶紧去吧,据说还有一两银子可拿。”
“对,对,快走,别让大水冲了汉江,那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