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和老三,俩人简直一点脑子都没长。
至于老大,虽然有点脑子,但不多。
能想通人和迟早会报复这层道理,倒也算难得。
可……
这他娘的能算什么好事吗?
臣子暗暗盯着太子,这不是忌讳中的忌讳么?
这事儿搁谁嘴里说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
可他这仨儿子,居然当成笑话,拍手叫好,还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傻逼玩意儿!”
朱知节越想越火,胸口一股无名火直蹿头顶。
猛地站起身,还没等三兄弟反应过来,便已经抄起手边的鞭杖,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
“啪!”
“爹!哎呦——爹!怎的说打就打啊!”
“啊,大过年的,孩子还小,别打了爹,别打了!”
“为什么打我啊呜啊呜啊!”
“闭嘴!”
朱知节越骂越狠,手上越抽越重。
“你们三个东西!一个个不长脑子!这是什么事儿?这是能高兴的事儿么?嗯?你们拍手叫好,传出去就是朱家在暗中策划对付太子!这是什么罪?大逆不道你们懂不懂?!”
三兄弟挨得满头包,抱头鼠窜,哀嚎连连,却一个个不敢还手,只能硬扛。
而朱知节硬生生打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把鞭杖一甩,冷冷喘着粗气。
见三个儿子躺在地上直哼哼,眼神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也有几分无奈。
“混账东西,真是一点朝堂敏感度都没有!你们知不知道,今天你们说的的话,足够让全家一起吃牢饭?!”
“生你们仨,我还不如生叉烧!”
说完,他再不想搭理三个瘫在地上的儿子,拂袖而去。
冬风自檐下吹来,呼啸刺骨。
但朱知节却吹了好一阵冷风,复杂的心绪才勉强平复下来。
方才痛骂三个儿子,是气他们没脑子,更是气他们把这等忌讳事当笑谈。
朝堂险恶,言多必失,一个不小心就是灭门之祸。
可等到怒火渐渐散去,他心里翻涌起来的,却不再是对儿子的恼怒,而是深深的忧虑。
今日,李北玄与太子这场交锋,表面上看,是太子赢了。
马受惊毙命,车毁,人伤,李北玄当街受辱。
这等场面,旁人瞧着都是太子占尽了上风,李北玄被压得抬不起头。
可在朱知节眼里,事实却恰恰相反。
毕竟,李北玄是什么人,朱知节再清楚不过。
此人表面吊儿郎当,实则心思深沉。
这样的人,怎会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今日在朱家门口,他能一笑置之,把所有的愤懑都咽进肚子里,看似是吃亏,实则是在给自己和朱家留余地。
朱知节一点也不怀疑,这小子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把这一口气,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而到那时,赢高明根本不是对手。
朱知节毫不怀疑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