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彩虹运输的第三周,我已经能准确分辨出每个人的咖啡偏好:张代表喜欢美式加一份奶,高银只喝焦糖玛奇朵,朴主任的拿铁要双倍糖,而金道奇。。。他根本不喝咖啡,只喝冰水。
"舒雅,会议室,五分钟。"张代表探头进财务室,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
我立刻收拾好手头的报表。自从上次诈骗案后,张代表开始让我参与更多案件分析。虽然金道奇依然时不时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我,但至少不再公开质疑我的存在。
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高银嚼着口香糖冲我眨眼,朴主任正调试投影仪,而金道奇。。。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黑色高领毛衣勾勒出的肩线。
"新案子。"张代表点击遥控器,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资金流向图,"最近三个月,七家小型企业接连破产,表面看是经营不善,但。。。"
"但破产前都有大额资金异常流动。"我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自己又没控制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我,金道奇微微眯起眼睛。
"没错。"张代表赞许地点头,"舒雅有金融背景,应该能看出问题。"
我凑近屏幕,那些数字和线条在我眼中自动组成清晰的模式。"看这里,还有这里——资金先转移到空壳公司,然后分散到十几个个人账户,最后汇总到海外。这是典型的长臂洗钱手法。"
"能追踪到最终受益人吗?"高银问。
我摇摇头:"需要更多数据。但这类操作通常需要内部人员配合——很可能是企业高管监守自盗,故意让公司破产好侵吞资产。"
"第七家受害者是金海电子。"张代表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一对中年夫妇的照片,"金成洙代表和夫人。他们不相信是经营失误,昨天来委托我们调查。"
金道奇突然直起身子:"金海电子?他们生产军用级通讯设备。"
"所以呢?"高银问。
"所以,"我接过话头,大脑飞运转着原剧中的情节,"如果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呢?如果有人想窃取技术,故意搞垮公司再低价收购。。。"
金道奇的目光与我相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想到了同样的可能性。
"双人调查。"张代表拍板决定,"道奇负责技术窃取线,舒雅负责资金追踪。高银准备假身份,朴主任提供装备支持。"
会议结束后,金道奇拦住了我。"你对军用电子很了解?"
"只是合理推测。"我小心回答,"洗钱加上高科技公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商业间谍。"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今晚有空吗?我想看看那些资金流向图。"
心跳瞬间加。"当然,我办公室?"
"八点。"他简短地说完,转身离开。
整个下午我都无法集中精神,不断检查电脑上的图表是否清晰,甚至偷偷喷了一点香水在手腕上——然后又懊恼地洗掉,担心太过明显。
晚上八点整,金道奇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两盒外卖。"你还没吃晚饭。"
简单的陈述句,却让我胸口一暖。他记得我加班时总忘记吃饭的习惯。
我们并肩坐在电脑前,分析那些复杂的资金网络。金道奇对数字的敏感度令人惊讶,很快就能跟上我的思路,甚至提出几个我忽略的连接点。
"这个账户,"他指着一个名为"Js咨询"的收款方,"在六家公司的资金外流中都出现过。"
我放大那个条目。"你说得对!而且每次金额都不大,很容易被忽略。。。像是服务费?"
"或者是封口费。"他靠得更近,身上淡淡的松木气息萦绕在我周围,"查查这个Js的注册信息。"
几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后,我们终于理出了一条清晰的线索:七家公司破产前都曾与Js咨询合作,而Js的背后是一家叫"蓝海资本"的投资公司。
"蓝海资本。。。"金道奇皱起眉头,"最近很活跃,专挑陷入困境的科技企业收购。"
"然后呢?转手卖掉技术专利?"
"不止。"他调出一份军工产业报告,"过去半年,有三家被蓝海收购的公司后来获得了国防订单。太巧合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我们俩都眼酸背痛,但兴奋于现的线索。金道奇伸了个懒腰,t恤上提,露出一截结实的腰腹。我急忙移开视线,假装对窗外夜景突然产生了兴趣。
"饿了吗?"他问,"厨房还有拉面。"
农舍那晚后,金道奇对我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不再那么戒备,偶尔甚至会主动闲聊。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沉默寡言,但至少不再用那种审讯般的眼神盯着我。
厨房里,我们安静地吃着泡面。金道奇吃得很快,但不像剧中那样机械,而是会微微眯眼享受热汤——这个小细节让我心头一软。屏幕上的角色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你父母做什么的?"他突然问。
我差点被面条呛到。这是第一次他问起我的"过去"。"在。。。釜山开海鲜餐厅。普通家庭。"
"为什么来尔?"
"机会多啊。"我搅动着面条,"而且。。。想证明自己不只是餐厅老板的女儿。"这部分倒是真心话——穿越前,我确实厌倦了被定义为"银行家的女儿"。
他点点头,似乎能理解这种挣扎。"你很优秀。那些资金分析。。。不是谁都能看懂的。"
这句简单的称赞让我耳根热。金道奇不是会随便奉承的人,这样的认可格外珍贵。
"你呢?"我鼓起勇气反问,"怎么加入彩虹运输的?"
空气瞬间凝固。我立刻后悔了自己的冒昧——剧中金道奇的过去充满黑暗,是连张代表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禁区。
就在我准备道歉时,他却开口了:"张代表。。。给了我第二次人生。"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有时候,一个愿意相信你的人就够了。"
这句话与剧中他对已故检察官说的几乎一样。我胸口紧,突然很想拥抱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但最终只是轻轻说了句:"我明白。"
我们沉默着吃完剩下的面,但这种沉默不再令人不适,反而有种奇妙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