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转了转眼珠,在脑子里极力组织语言,想着该怎样狡辩。
她慢悠悠又重新坐在那个小板凳上。
“老三呐,那闺女是傻了些,可傻有傻的好处。
你要是入赘过去把她照顾好了,她就会对你产生依赖,那你可就说啥就是啥了。
再说了,那闺女虽然傻,但最起码心思单纯,不会嫌弃你是残废。
总好过找个不傻的,成天嫌弃你,你累死累活地挣口吃的,她在往娘家倒腾,到时候日子过得一地鸡毛不说,还得被她打击自尊,不是更划不来吗?
更何况人家庞会计家住的可是锃明瓦亮的砖瓦房,可比你这一间破土坯房强多了。
你入赘过去了,那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吗?
而且我还听说那庞会计县城里有认识的人,说不准以后托托关系还能给你找一个轻松能干的活儿,你不就吃上工资了吗?
这是多好的事儿啊!也就只有你亲娘我才会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
丁大勇始终沉默不语地听着,他这个娘以前就经常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打着为他好的幌子,让他做这做那。
而事实上,他的这个所谓的“好心”,只是对着他一人用的。
如今他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些所谓家人的真面目,再也不会像小的时候那样经常被他们诓骗搓摸。
等到他娘终于把话说完后,丁大勇假装听了她的劝。
“看来娘真是在为我打算呢。这样吧,二嫂不是说庞会计给了3oo块的彩礼吗?你把那3oo块给我,我就考虑考虑。”
他们这地方家家户户都很穷,一般人家娶媳妇儿过彩礼都不会过5o块钱。
那庞会计家条件是好一些,但也只是好一些罢了。
他猜测就算那庞会计再怎么舍得为闺女花钱,也不会过2oo块。
他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想要看一看这婆媳二人到底是什么反应。
果然一听他这么说,他娘先就不干了。
“啥?3oo?好你个庞翠花,你不是说只有15o吗?另外那15o呢?不会是被你贪了吧?”
老太太说着上手就去翻儿媳妇儿的口袋。
庞翠花赶忙叫冤:“娘啊!你冤枉我了。就是15o,不信我可以领你亲自去问问庞会计。
再说了,我啥时候跟三弟说过彩礼的事儿了?您可不能让老三骗了呀。”
丁老太上手在二儿媳妇儿的口袋里还真翻到了那2o块钱。
她气恨地在庞翠花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你个遭瘟的,这是不是也是那庞会计给的彩礼钱?剩下的钱你都放哪儿了?
你真是胆子大了,老娘的钱你都敢贪。”
说着她又狠狠地连掐了好几下,疼得庞翠花嗷嗷直叫。
“哎呀,娘啊,你冤枉我了,这2o块钱可不是庞会计给的。
我兄弟媳妇儿不是生了吗?
这钱是我娘家给的,让我帮着买点儿布和棉花,给未出生的小侄儿做衣服鞋帽和被褥用的。”
“你放屁!做小婴儿的衣服,鞋帽,被褥能用几个钱儿?能用得了这么多吗?这钱肯定是你贪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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