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蛊虫嗡地一声四散飞出,化作一片移动的“黑云”,迅覆盖了整个废墟区域!
神奇的一幕生。那些被石灰覆盖、被反复冲刷过的地方,在蛊虫爬过之后,竟开始显现出淡淡的、暗红色的痕迹!如同干涸的血迹被重新勾勒出来!这些痕迹并非遍布全村,而是诡异地高度集中在村落中央的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及其周围!越靠近空地中心,显现的暗红痕迹就越密集、颜色越深,仿佛那里是杀戮风暴的漩涡中心!村子边缘则痕迹稀少。
“果然…集中在中心!”伯言沉声道。
易渠子推着许杨的轮椅,目光却死死盯着那些被蛊虫显影出的、看似杂乱的血迹痕迹。他的嘴唇微动,眼神充满惊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着咽了回去,只是握紧了轮椅推手。
“易渠子?”朱云凡敏锐地察觉他的异样,温和问道,“可是有所现?但说无妨。”
易渠子身体一僵,看向许杨。许杨也看向他,点了点头:“无妨,直言便是。”
易渠子深吸一口气,指着血迹最密集的中心区域,声音带着不确定:“许师兄,朱师兄…您们看…这些红痕…它们…它们好像不是乱淌的…小的…小的瞧着…它们似乎…是连着的?像…像个大圈?里面…里面还有些弯弯曲曲的线?”
他的话如同惊雷!
许杨和朱云凡同时凝神看去。先前关注密度,此刻在提示下,立刻聚焦于血迹痕迹本身的形状和连接!那些暗红痕迹,在中心区域,看似混乱,但其走向、转折和交汇点…
“这是…”许杨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带着惊诧,“这些血迹的流向…似乎有规律?构成了某种…图案?”
“起!”伯言和朱云凡几乎同时低喝!
伯言以气为剑,悬停脚下。他身形一纵,稳稳落在剑身之上,御剑腾空!
朱云凡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佛光,整个人如同失去重量般,缓缓离地升起,悬停半空!
两人居高临下,俯瞰废墟核心!
从空中俯瞰,一切豁然开朗!那些看似杂乱的血迹,其内在联系瞬间清晰!
一个巨大、扭曲、散着无形邪气的圆形法阵,清晰地烙印在村落中心!以那片空地为核心,向外辐射出复杂诡异的符文线条,许多线条的起点和转折点,恰恰落在那些被石子圈出的“人形”轮廓之中!整个法阵如同一张巨大的、由鲜血绘制的蛛网,而那些死者,就是被钉死在网上的祭品!
“阵图!是邪异法阵!”朱云凡的声音带着凝重从空中传来。
“许杨!绘下来!”伯言的声音带着震惊。
“正在!”地面的许杨早已取出纸笔,眼神锐利,手腕翻飞,凭借惊人的空间记忆,迅在纸上勾勒出那个巨大、邪异的血色法阵轮廓!依据几个片段进行还原。
片刻,伯言和朱云凡落下。许杨将阵图递给二人。
“此乃何阵?”墨寒星上前,看着扭曲线条,寒意顿生。
伯言紧锁眉头,凝视阵图:“鬼界漂泊时,我在洛阳废墟下的前朝秘窟中,曾见过记载上古邪术的残卷…此阵…有些眼熟,却又似是而非。这绝非自然形成!这是一场以人血为引、杀戮为祭的邪异仪式!此类邪阵,多以生灵精血、魂魄或极端怨念为引,或为汲取力量,或为达成某种极其诡谲的目的…具体是做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
他最后一句,带着不确定的猜测。此时,“邪异仪式”的结论才由伯言根据阵图明确说出。
许杨已收回“血踪蛊”,暗红痕迹迅黯淡消失。他看着废墟,脸色沉凝:“现在可以肯定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利用邪术制造大规模杀戮的仪式!凶手,必是精通邪法、心性狠毒、且所图甚诡之辈。”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若能查验尸体…哪怕一具…或可知此邪阵具体效用,甚至追踪施术者痕迹。可惜…”他看了一眼那些空荡荡的白色人形轮廓。
冯恩看着阵图,又看了看被彻底“净化”过的废墟,冷笑一声:“哼,好手段。杀人布阵,毁尸灭迹,滴水不漏。这背后之人,心思歹毒,藏得也深!”
众人立于死寂废墟,虽揭开“邪阵”面纱,知晓凶手大致为邪修,但核心目的、真凶身份,依旧迷雾重重。
就在这时,急促马蹄声传来!伯言府侍卫飞驰而至,翻身下马急报:
“启禀三殿下!朱殿下!龙都急令!传陛下口谕与皇太后懿旨:命三殿下与朱殿下,即刻启程,火赶赴玲珑阁!不得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