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好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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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烈佣兵团驻点。
幽深的地下空间弥漫着铁锈、陈年汗渍和劣质燃料混合的浊气。
几盏昏黄的吊灯挂在粗粝的混凝土顶棚下,勉强圈出中央这片被当作“会客区”的空地。
四周连接着数条黑洞洞的通道,通往更深处蜂巢般的巢穴。
任缺陷在主位那张宽大的椅子里,指尖百无聊赖地敲着扶手。
“等有点久了。”
下方站着佣兵们垂着头,眼神死死钉在地板上,无人敢接话。
这人找上门第一句就问团长在哪。
他们不过回得冲了些——
转眼就全被摞在了地上。
角落里,一个鼻青脸肿的佣兵啐了口血沫,浑浊的灯光落在他肿胀的眼角。
“你别得意!等团长回来……”
话音未落。
任缺脚尖点着地面,身体转了半圈,正对着出声的方向。
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哦?再叭叭一句?”
他身体微微前倾:“信不信他回来前,你就得先完?”
那人脖子一缩,后脑勺蹭着墙根往后挪了半寸,再不敢动弹分毫。
任缺视线扫过下方一张张或青肿或惨白的面孔。
“你说你们。”
他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声,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加快了些:“当佣兵也要有当佣兵的样啊。”
下方无人应声。
“但凡咱见面好好说话。”
他摊了摊手,身体重新陷回宽大的椅背里:“现在不就都坐着等,何必呐?”
仿佛教训一群不成器的小弟,任缺越说越来劲。
末了干咳一声,探身拎过桌角那个半旧的金属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浑浊的水。
杯沿凑到嘴边,他瞥了眼腕上终端显示的时间。
“啧。”
喉结滚动,咽下那口劣质的水:“再晚点回家,灯都不给我留了。”
。。。。。。。。。。。。
“嗒。”
一声清晰、带着金属质感的声响,突兀地从某条漆黑通道的深处刺出。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不疾不徐,沉稳得踏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下方所有垂着的头颅猛地抬起,目光齐刷刷投向声音来源。
连蜷缩在墙根阴影里的那人,也屏住了呼吸。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