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才是张虎该舍身保护的人。
这些人,是如此朴素,如此可爱。
长安来到大同,阿何率众将前来迎接。
故人相聚,醉饮三更。
他们很开心,这辈子能再见长安,已是三生有幸。
说着曾经的点点滴滴,酒一杯接着一杯。
长安总是微笑着附和,倾听着他们的曾经。
也许,他们只是想和长安诉说着自己的感情,不需回应。
也许,同袍之情,满是思念,是自己的,也是已牺牲的战友。
张夭夭看着长安,就这样看着。父亲的话,母亲的话,回荡在脑海里。
先生很神秘,但又很酷。这样的先生,无论男女都很想亲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死也要追寻先生。
当众人散去,长安把张夭夭留了下来。
两人出了军营,踩着月光而行。
“你很棒!”
“与先生相比,我还差太多太多。”
“你呀!跟你父亲的性格一模一样。”
“先生,我一直以父为荣。”
见她如此说,长安敲了敲她的脑袋。
“乐乐,不要像他一样死脑筋。人,要圆滑。死了,什么也没有了。做任何事,要三思而后行。你的背后,还有我,还有南楚。一次成败,影响不了大局。既使被俘,也没人敢杀你。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夭夭倔强的抬着头,哽着脖子说道,
“先生,我是前镇南大将军张虎的女儿,更足大元帅段文鸯的徒弟。我不能退,更不能投降。即使死,也要冲锋。这样,父亲的荣光,才不会泯灭。师父曾说,为将者,无论前方是悬崖峭壁,还是翻江倒海,当勇往直前,绝不后退。”
长安叹了一口气,遥望远方,不由心中暗骂,段文鸯啊段文鸯你教的是什么徒弟?
“先生,我知道你说的是好意。但张家之血,从未冷却。”
长安有些头疼,那虎兄虎弟的下一代,又虎得不行。
“乐乐,人的命只有一条。”
“伯父告诉我:先生曾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
长安摸了摸头,曾经的一支箭,却射中了今天的自己。
随口一言,怎么就记得那么深?
他还曾说过,活着,才有未来。死了,狗屁也不是。
无论是张虎、张彪,还是段文鸯,他们的脑袋怎么就只记得他们想记住的东西。
长安看着一脸坚毅的张夭夭,又是一个没有救的人。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都想跟人拼命?活着不好吗?
长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憋屈!
“你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张夭夭挺了挺胸膛,很自豪的说道,
“我以父亲为荣,以师父为榜样。我想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长安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
“如果你牺牲了,你的母亲会很伤心的。”
“不,不,不。母亲会以我为荣。”
长安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