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他看上的“磨刀石”?
“人,何时被劫走的?”
曹义淳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看得头皮麻,连忙躬身回道:
“回……回禀顾先生,应是昨夜子时。”
“卑职派去看守的人,皆是皇城司的精锐,结果……被人无声无息地,全部扭断了脖子,连一丝反抗的痕迹都未留下。”
“现场可有线索?”
“没有。”
曹义淳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都在颤。
“对方手法干净利落到了极致,除了十几具尸体,什么都没留下。”
“从伤口看,出手之人,实力至少……也是宗师。”
宗师?
顾渊心中冷笑。
能这般悄无声息地抹杀十余名皇城司精锐,再从防卫森严的庄园里带走一个人,这绝非普通宗师能办到。
出手之人,十有八九,也是位大宗师。
会是谁?
几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张伯端?那老神棍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不屑于此。
五绝?洪七公与黄药师不像会做这种事。欧阳锋和裘千仞虽有可能,但早已被自己杀破了胆,绝没胆子再踏足临安。
难道,是那几个隐藏在暗处,自己前世也未曾接触过的老怪物?
顾渊派秦朝阳去现场勘查了一番,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
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极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线索,断了。
顾渊心中虽有不爽,但也清楚,此事急不来。
那个劫走云飞扬的人,既然看上了《天蚕变》,必然是为了功法。
而云飞扬,就是打开那座宝藏的钥匙。
只要云飞扬还活着。
只要他还想报仇。
就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通了这一点,顾渊便将此事暂时压下,眼中的寒意缓缓收敛。
……
三天后,莫问天突然向顾渊告辞。
“顾老弟,我教中尚有俗事缠身,不能再耽搁了。”
石桌旁,莫问天举起酒碗,豪迈道。
“今日,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
顾渊也举起碗,与他重重一碰,一饮而尽。
这几日的相处,虽短暂,但两个同样站在武道顶峰的孤独者,已然建立起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
能找到一个可以放手一战,又能把酒言欢的对手,实属不易。
“临走之前,我再送你一份礼物。”
莫问天放下酒碗,神色变得郑重。
“你曾言,你的道,是败尽天下英雄。”
“但这个天下,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这水,也比你想象的要深。”
“哦?”顾渊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就我所知,当今天下,明确已踏入‘大宗师’之境,凝聚了自身道域的,除了你我,还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