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璃幽拉了拉睡衣的领口,指尖拂过上面绣着的银线龙纹。
那龙纹栩栩如生,鳞片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像随时会从布上飞出来。
“刚才给她抹药时,不小心滴了些药剂在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而且味道有点冲,沾在衣服上洗不掉,索性换了。”
她摆了摆手,语气转淡,像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这话题先结束。我有点事想问你。”
说罢,不等艾琳娜回应,梦璃幽抬手在空中划了个圈。
淡蓝色的空间裂缝瞬间展开,像块被打碎的镜子,里面透出的又是间卧室。
她侧身走进裂缝,白色的丝被裂缝里的气流吹得飞扬,像朵盛开的花。
艾琳娜耸耸肩,也跟着迈了进去,紫与白在裂缝中交缠,像两道流动的光。
裂缝“唰”地合上,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薰衣草香,像她们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璃梦听到空间裂缝关闭的轻响,像玻璃破碎的声音,确认两人已经走远,才松开咬着的下唇。
刚才为了不出一点声音,她差点把唇皮咬破。
此刻唇上还留着淡淡的牙印,渗着点血丝,被口水一润,微微疼。
她终于能喘口气,胸口起伏得像风里的波浪,喉咙里还带着点压抑的痒。
她掀开被子一角,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地毯的绒毛很长,陷进趾缝里,带来点柔软的痒,像踩在云里。
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她深吸一口气,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黑色的绸缎,铺在深蓝的地毯上,与星轨图案交缠,像幅流动的画。
璃梦闭上眼睛,指尖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口中默念着水魔法的咒语。
这次没有吟唱出声,全凭意念驱动,这是“无吟唱魔法”的基础,也是她最近一直在练的。
她的魔力在指尖凝聚,带着点微颤的暖,像握着颗小太阳。
很快,她的掌心凝结出几颗晶莹的水珠。
水珠在月光下泛着光,像颗小小的珍珠,里面还映着她自己的影子。
璃梦睁开眼,蓝瞳里闪着兴奋的光,尾巴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尾尖差点扫到旁边的花瓶。
她又试着让水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起初水珠摇摇晃晃的,像个醉汉,差点掉在地毯上。
璃梦紧张得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调整魔力的输出——多一分则水珠炸开,少一分则坠向地面。
渐渐地,水珠稳定下来,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流畅的银线,像颗会飞的钻石,在空中留下短暂的光痕。
璃梦握紧拳头,掌心的水珠“啪”地化作细小的水雾,像撒了把碎钻。
她继续练习着,时而凝结出水流,让它在指尖缠绕成圈;
时而让水珠在掌心跳跃,像在跳一支轻快的舞。
身影在月光下晃动,猫耳随着动作轻轻抖动,像在感受风的方向。
尾巴则在身后轻轻扫着,带着练习成功的喜悦,像条快乐的小蛇。
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梦璃幽的话,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指甲修剪得圆润,没有尖刺,这才放心地继续。
月光越明亮,照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影,落在泛红的脸颊上,像蝶翼停驻。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猫薄荷香,是她身上的气息,混着月光的清,在房间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不知练了多久,她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但她没停下,蓝瞳里闪着倔强的光。
最后一次练习“水纹绕指”时,水流终于在她指尖转出完美的圆圈,像个透明的指环。
璃梦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月牙,尾巴高高翘起,在月光下划出快乐的弧线。
房间里很静,只有水珠滴落的轻响和她细微的呼吸声,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温柔的夜曲。
璃梦练得入了迷,完全没注意到,门缝里透进来的月光,正悄悄在她身上织成一张银色的网。
把这独处的时光,和她小小的努力,都温柔地裹了起来,像藏了个关于成长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