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沉纪雯洗好澡,看见他还坐在书房里看邮件。台灯的光落在他身上,温白而安静。
她走过去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
沉时安察觉到她,没回头,只问:“困了?”
她没答,低下头在他肩上亲了一下。
那是她少有的主动亲昵。
像一封没有标题的感谢信,悄悄落进他手心。
翌日早餐时,雨仍未停。
庄园被一层薄雾包裹住,窗外天光灰白,照得长桌上瓷白餐具泛着柔亮光泽。
沉纪雯穿着米色针织家居服,坐在窗边那侧,手里捧着一杯红茶,杯垫上放着她未碰的早餐。她面前摊着昨晚讲座向听众的讲义,纸张边缘微微卷起,显然被翻看了许久。
沉时安拎着出差的电脑包,一身笔挺的西装走到餐桌边坐下。
“早餐不合胃口?”他扫了一眼她未动的餐盘。
“太早了,还不太饿。”她摇摇头,顺手合上讲义,“昨晚的讲座,讲清了很多我一直在纠结的盲点。”
他点头:“那就好。”
佣人送上咖啡,他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她问:“几点的航班?”
“下午3点。”他说,“预计待六天,周3回来。”
她低头搅了搅茶,“很忙?”
“嗯,临时插了个收购标的,得过去谈判架构。”
她没继续问,只低头搅茶。
几秒后,沉时安忽然道:“你说过,其实一直很想听ar1en的讲座。”
“嗯。”
“以后如果有这种,可以让我试试看。”
这话说得很平静,一如既往不带邀功。
沉纪雯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吃完早餐起身,拎起包走到她身后,俯身在她顶吻了一下:“我走了。”
她没转身,语气淡淡:“小心点。”
等他走远,她才咬了一口松饼。
窗外的雨又细了一些。
她没有看他离开的车。只是安静地吃完早餐,然后把那份讲义重新带回书房,在边缘一行空白处,写下了一个批注。
周3晚上十点多,沉纪雯正坐在卧室沙看书。房门被推开,沉时安站在门口,电脑包提在手上,眼里带着旅途的疲惫。
她随口:“回来了?”
“嗯。”他松开袖扣,“给你带了条手链。”
她注意力还在书上,没伸手接:“放着吧。”
沉时安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揽过,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木兰香,是她前不久新换的香水。
沉纪雯靠着他,没动。
电视上正播晚间财经节目。
她问:“你不是说不管那支港股了吗?”
“听两句可以,”他嗓音低哑,“不插手。”
她没继续问,靠在他胸口静静听完那一段经济评论,才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