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蒨见她这副模样,眼底的爱意再也藏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着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宠溺。“我怎会不想抱我的皇后?只是芸儿这肚子里,还藏着个小家伙呢。
崔绍芸却是不依,她隔着被子就往陈蒨的身上蹭了蹭,活像只寻暖的小猫一般。
“芸儿不管,芸儿就是想让夫君抱着。”
见拗不过这小丫头,陈蒨只好小心翼翼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自己腿上。崔绍芸舒服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脸问:
“夫君昨夜在芸儿怀里睡的,可还安稳?这久违的滋味,夫君有什么感受?”
“感受嘛……”陈蒨酝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嘿嘿嘿……”崔绍芸突然傻笑起来,“夫君觉得芸儿是美人?”
“当然!芸儿是这天下最美的美人!”
“不对——”她伸手勾住陈蒨的脖颈,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夫君该说,芸儿是你最爱的美人。
陈蒨顺势低头,在崔绍芸红润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
“不,芸儿是我唯一爱的美人!”
又和崔绍芸在床上,你侬我侬地打情骂俏了一会后,陈蒨才起身,往赐给陆珲的茔地而去。
远远地,他便见陆瑶与陆晖姐弟俩身披斩衰服,跪在陆珲墓前,哭声撕心裂肺,早已泣不成声。他们姐弟俩才到洛阳一日,周遭并无熟稔之人,这场下葬仪式,竟显得格外冷清落寞。
陈蒨静静走到二人身旁,待姐弟俩哭声稍歇,才温声问道:
“怎么这般仓促便下葬了?不再停殡些时日吗?”
陆晖听见陈蒨的声音,忙转身叩行礼,哽咽着回话。
“臣,叩见陛下。回陛下,家父在建康时,原已停殡三月,只是那时恰逢变故,才耽搁了下葬之期。如今臣只盼着,能让老人家早日入土为安。”
说罢,他又重重磕下几个头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里满是感激。
“谢陛下赐臣一方茔地,得以安葬家父,免他逝后还要遭受曝尸荒野之苦!陛下天恩,臣纵是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
陈蒨连忙将人扶起,又仔细地为他掸掉身上的尘土。
“待朕扫平江南后,卿可在将令尊迁回故乡安葬!”
“臣多谢陛下厚恩,可臣想家父他恐怕也不愿再回那伤心之地,能葬在现在的地方,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陈蒨闻言颔,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眶上,缓声问道:
“那你们姐弟二人,往后有何打算吗?”
陆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臣正想向陛下禀告此事,不知陛下可否将臣派往对楚的前线上,哪怕只是一个小卒,臣也想亲手替父报仇血恨!”
陈蒨看着他坚毅的神色,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既如此……那朕便拜你为偏将军,等过些日子,你就启程前往合肥,去找征东将军报到吧!”
“谢陛下恩典,臣定提桓氏乱党的人头来见陛下,以报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