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自己与萧戾放在一起作比,是看轻了你自己,也是看轻了我。”
“在你眼中,你阿姊我就是一个会色令智昏,为了一个男人而舍弃旁的昏聩之人?还是你觉得,阿姊我一旦嫁为人妇,就也只能居于内帷,相夫教子了?”
“岂会!”小皇帝着急道:“阿姊你有大智慧,你若困在内帷岂非是龙困潜渊,你合该站在朝堂上大放光彩才是!”
“是啊,你阿姊我才是真的野心昭昭。”燕灼灼轻抚他的头,“我想要权力,小五。”
“阿姊想要拿去便是。”小皇帝认真道:“我不喜欢这皇位。”
“我也不喜欢。”燕灼灼耸肩。
这回换小皇帝呆住:“可阿姊你不是说你喜欢权力吗?”
“那也不一定非得当皇帝,阿姊我就想当这天下第一大权在握的长公主。”
“上朝听那些老学究念经之类的事,还得你去。”
小皇帝一下子像被抽干了力气。
他沉默了半晌,闷闷道:“罢了,阿姊你既喜欢那狗贼,那就便宜他当这个驸马了。”
“我就是觉得他配不上阿姊你,区区一个阉……呸!放着正经男人不当,他扮个阉人!”
“还装。”燕灼灼睨着他:“我离京前送给你那个卷宗,你看了吧。”
小皇帝顿时噤声,他神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看了,裴氏……惨案。”
燕灼灼之前就与他说过想改先帝谥号的事,还说过,只要他看过那个卷宗,就会知晓原由。
小皇帝看完卷宗后,感触复杂。
意外,又不意外。
意外他那个父皇竟又干了一桩丧尽天良的无耻之事。
不意外的是,又是他父皇授意景三思干的,也不意外裴氏与母皇之间的关系。
他只是觉得恶心与鄙夷,一国之君的心胸狭窄到了如此程度,简直是世间最大的毒瘤。
燕灼灼垂眸看着他:“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藏拙,萧戾是谁,看完卷宗你应该便猜出来了吧。”
“否则,你怎会放他随我去江南府呢?”
萧戾用她怀孕这种借口,压根骗不了人。
她清楚,萧戾也清楚,小皇帝更清楚。
小皇帝抿了抿唇,对上燕灼灼的视线,“他是裴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