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蹲在洞口听了司夜的话撇了撇嘴,“诶?司老大,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啊,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骗了我,我还偏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这可真是……”
司夜一套拳击组合拳刚好打完,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你不信我,你就一辈子在这大山里当个野人,你现在只有相信我这一条路才能让你翻身,你有的选吗?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等雨停了你帮我去办件事。”
一只耳缩着脖子偏头撅起了嘴,脚不自觉的往外挪了挪:“又要我干嘛?我能力有限,你可别为难我啊!”
司夜白了他一眼,一边擦汗一边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青山寨大当家的!瞅你那怂样!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帮我去偷一套行头,我准备出去转转。”
这让一只耳很意外,“你要出去?能行吗?别被认出来再给你抓走喽!现在江湖上就属你的悬赏令最多,那十堰镇子上还时不时的有人打听你的下落呢!”
司夜面无表情的瞪着他,看得一只耳心里直毛,连连后退几步,“你这什么眼神?你要干嘛?你可别吓唬我啊,我告诉你,你离了我就得饿死!”
司夜冷哼一声,“胆小鼠辈!你看我现在瘦成这样,跟那悬赏的画像还有几分相像?”
一只耳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围着他左右打量了起来。
“以前你胖乎乎的看着人畜无害,但是很油腻,像个奸诈之人,现在吧……你这一瘦,脸上肥肉变横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像个杀人犯。”
司夜眼神凝滞,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以前徐焕也这样说过他,他还记得当时对她说:“我不是像杀人犯,我就是个杀人犯。”
司夜眉头皱紧,“怎么又想到她了!耳叔,你帮我偷个镜子来,我练练表情管理。”
“啥?管啥?”一只耳没听懂。
司夜回瞪了他一眼,“让你搞个镜子!”
一只耳看他语气不好,也不再多问,“等雨停了,我出去给你弄!”
隔了一天,一只耳鼻青脸肿的回来了,只拿回来了一个铜镜,他气呼呼的丢给司夜,“给你!为了这破玩意我差点被打死!”
司夜嫌弃的看着铜镜,“就没有银镜吗?”
一只耳躺下背对着他,“你当这铜镜谁家都有呐,你要是想要银镜就得去皇宫偷,那我可做不到。你要的行头我也没偷着,你功夫好,还是你自己去偷吧。”
“笨死了!”司夜骂了他一句,拿着铜镜开始挤眉弄眼,嘴巴里念着“啊喔呃”
这不照镜子他自己不觉得,一照镜子才现自己是真的丑。
练习了一会儿他苦涩的一笑,“难怪她不喜欢我,确实不怎么好看。”
一只耳听了这话“嘶”了一声,猛然转身对他说:“矫情,男人要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男人还是要有本事才行!有本事有钱,你再丑女人也会觉得你是香饽饽!”
司夜被他说笑了,“有道理!”随后自言自语道:“不喜欢我又怎样?还不是被我睡了!”这句话说完他的脸慢慢地垮了下来,直到脸上的横肉崩出肉眼可见的可怕线条,“我明明应该恨你,恨不得捏死你,可为什么我却……有点想你……”
司夜长出一口气,走到洞口边望着漫天的星斗出神:“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跟着我,没了我,你在那样的世界里还能活下去吗?”
司夜一想到那张他爱过的脸,心里竟然泛起一阵苦涩。
………
秦岭的另一端。
李不悔的避难所每天过得像大敌当前一般,从士兵,再到三岁的小孙孙,从李不悔自己,再到家里的仆人,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除了干活就是训练。
李不悔的探子只剩下几个预备役,都属于还没出师的,武功不行,也没有任何做探子的经验。
但他们跑个腿还行,于是这段日子一直是他们在外行走往返于西秦跟避难所之间,一边帮着李不悔收集情报一边帮着他采购物资。
李不悔一个文官也穿上了铠甲,简单的学会了几招,他要亲手砍了姓嬴的一家,一雪前耻。
他每天斗志昂扬的,因为他知道他有个厉害的底牌在西秦,那就是他最优秀最聪明的儿子冯吉先和黑骑军。
冯吉先回到西秦一直跟李不悔频繁通信,像笔友一样,一封信接着一封信。
信里既帮着老父亲分析局势,又安慰鼓励着老父亲要耐心等待。
只不过李不悔不知道的是,黑骑军早就被冯吉先收到了众华的旗下,现在已经跟边境的胡一刀将军接上头了。
冯吉先不光是吊着李不悔,他同时还混进了卢陵卢太尉的家,成了卢太尉小孙子的伴读。
这样他就顺手把卢陵家的情况给摸了一遍通告了徐焕那边。
卢太尉家是个隐藏身份的好地方,在西秦腰牌一亮没人敢拦着,而且还可以扯虎皮在外面随便打探消息。
………
西秦皇宫。
西秦皇嬴复被囚禁了,起初他一直想不通赢必成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他。
直到有一天赢必成像疯子一样跑来折磨他,他才恍然大悟。
怎么折磨?
就是像当年他对赢必成母妃那样。
赢必成隔三差五就会来家暴他一顿。
嬴复被打得没个人样,可想死又死不了,一屋子太医守着他。
有一天,嬴复起了坏心思,赢必成刚一进门他就把屎拉在裤兜子里然后扔向了赢必成,大笑着:“你不让我好好活,我就恶心死你这个不孝子!”
没想到他儿子比他这个老子还拿的起放的下,抓起粑粑就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命屋子里的太医每人都拉一泡屎喂给他,他要是吃不完,剩下的就让太医吃。
太医不敢不做……主要也是他们不想吃屎,于是……